,你放心,我会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早日把你父亲放出来的。” 崔妙颜和江宝嫦相处的日子终究更久一些,看出她并没有多么惊讶,再联想到她在这两日的种种布置,见到端阳公主之前所说的话,心里更加震惊。 江宝嫦到底算了多少层?这场无妄之灾是不是也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真当得上一句“多智近乎妖”了。 江宝嫦悄悄捏了捏崔妙颜的手,以示安慰,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公主,你认识静观师父吗?” 端阳公主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架不住江宝嫦含笑望着她,别别扭扭地道:“他是……咳……他是我三皇兄。” 江宝嫦和陆恒听见这话,心下了然。 听闻宫里的德妃年轻时十分得宠,生下三皇子魏怀安后,更是隐隐威胁到了贵妃的地位。 不过,魏怀安从小便体弱多病,好几次险些夭折,到了十三岁的时候,竟发下宏愿,誓要剃度出家,为父皇和天下苍生祈福。 德妃娘娘不肯放人,哭得昏死过去,圣上也万般不忍,再三挽留。 最后,还是嘉福寺的了悟方丈说魏怀安有佛缘,冒死收下这个弟子,带他离开皇宫,亲自为他剃发断执,取了个法号叫做“静观”。 说来也怪,他一住进庙里,身上的病竟好了不少。 静观像是察觉不到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似的,吩咐几个尚能行走自如的僧人去后院打水,亲自照顾受伤的同伴。 江宝嫦看向陆恒,道:“这位……” “我姓陆。”陆恒不遗余力地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 “陆公子,你受的伤似乎最为严重,还是尽快包扎一下吧。”江宝嫦示意白芷拿来伤药和绷带,请陆恒落座,“有公主的护卫保驾,便不必急着下山,你们若是体力不支,还可请静观师父通融一二,在庙里借宿一晚。” 陆恒的计划虽然一再落空,却没有感到气馁。 他捞来一把椅子,坐在江宝嫦对面,拒绝白芷的照料,道:“男女授受不亲,劳烦这位姑娘把伤药给我,我自己来。” 江宝嫦看着陆恒解开腰带,揭起沾满鲜血的衣襟,露出更多肌肉和血肉模糊的伤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借来一件干净的僧衣,轻轻披在他的肩上,见他把药粉洒在刀口上,疼得紧咬牙关,颈间青筋暴起,像是感知到同样的疼痛似的,低低吸了口气,问:“陆公子,很疼吧?” “……还好。”陆恒仰头和她对视,既没有夸大自己的痛苦,也没有一味地充英雄,“不瞒姑娘,我从小到大确实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不过,能帮上姑娘的忙,也算值得。” 江宝嫦指着地上的断剑,道:“可惜了公子的剑。” “那把剑虽为家母所赠,终究是死物,哪有人命重要?”陆恒豁达洒脱地笑了笑,捱过火烧一般的疼痛,艰难地把绷带一圈一圈缠在身上,“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贵姓。” 江宝嫦道:“我姓江……” 端阳公主见崔妙颜和几个丫鬟忙着照顾伤患,自己插不上手,又听江宝嫦和陆恒相聊甚欢,心里暗暗不爽。 她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插到二人中间,指着陆恒的脸,揭短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昌平侯那个‘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大儿子!” 闻言,陆恒脸色一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