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手都在抖,但没有出声,芸桃更是红了眼眶。 水泡挑的很快,苏妧只感觉手火辣辣的疼,房中没有适合的药,她只稍微清洗。 苏妧记着陆夫人所说的话,就问着芸桃每日的膳食都什么时辰会送向各院。 芸桃一直待在厨房,对这些事情不可谓不熟悉,掰着手指道:“每日卯时三刻膳食就会从厨房送至各院中,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苏妧点头,暗自记下时间,并叮嘱芸桃:“每日卯时一刻你叫我起床,我们早些去,在外头候着。” 如今是冬日,卯时一刻天都还未亮,早晨更是冷的不行。 芸桃在帮苏妧烤着大氅,盼着明日早起时便能穿。 府中并未给苏妧备衣裳,这些都是苏妧从苏府带来的。 苏妧今日见到王府众人,身上都是衣着鲜亮的。 可她,只有几件不知穿过多少次,洗过多少次的衣裳。 苏妧沉默爬上床榻,小心避开手中的伤口躺下。 今日种种,全部都在她的眼前浮现。 可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陆砚瑾冷漠的眼神。 苏妧在黑暗中无声落泪,那时太过于年少,见到一人后就逐渐挪不开眼,以至于后来,他在心中发芽生根时也并未及时拔除,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沉沉睡去时,苏妧仿佛又回到当年将他救起时的样子。 他是那般好看的一人,却浑身的脏污。 苏妧用帕子帮他将脸上的尘土擦拭掉,才露出他虽年少却已经脱离稚气的面容来。 当时苏妧也不知是哪一根筋搭错,将他给带回去。 瞒着娘亲拿着银两找到村口的郎中,谎称是娘亲昏倒,这才将药给带回去。 好在两日后,他就醒了。 可他的眼睛却看不见。 苏妧怕他难过伤心,就不停安慰他,发觉他连话都不说,当时以为他是个哑巴。 默默的,苏妧也渐渐不说话,却仍旧每日给他送饭。 第三日时,她端着瓷碗前去,才突然听见他开口道:“多谢姑娘相救。” 那时苏妧捧着碗,脸上充满惊喜,“原来你不是个哑巴。” 可陆砚瑾又不说话了,他虽然不常说话,神情却柔和。 但时间太久了,久到苏妧都开始有些忘记一些事情。 醒来时,枕头上一片的水渍。 天才蒙蒙亮,芸桃就拿着火折子过来将烛火给点燃。 昨日的大氅已经烤干,苏妧又穿上。 见芸桃帮自个扶着门帘,外头的冷风倏地灌进来,苏妧想起昨日的那一幕。 “昨日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苏妧轻声道。 本是因为她,才使得芸桃从厨房离开,又跟着她在外头受冻。 芸桃赶忙摆手,对着苏妧道:“王妃说这些话就是折煞奴婢,奴婢本就是一条贱命,若不是遇到王妃竟还不知有炭火的屋子竟然如此暖和。” 苏妧听见她的话愣神,许久后才道:“我也是。” 这句话很轻,外头一阵风吹进来,就飘散四处。 芸桃护着苏妧道:“这处更是风口,王妃快些走,省得着凉。” 苏妧点头,拢紧身上的大氅,而后朝外头去。 到陆夫人院中时,厨房正好将饭食给送来。 苏妧松下一口气,还好是赶上了。 身上有些积雪,芸桃帮苏妧在外头拍掉,这才敢进去。 陆夫人已经在桌前坐着,眼前的碗还是空着的。 苏妧过去同她请安,“母亲安好。” 陆夫人冷哼一声,睨着苏妧道:“倒是担不住你这一句母亲,让你来侍候我用饭,还晚了不少,往后我是不是就要支使不动你了。” 苏妧没有说方才在外头将雪给拍掉的事,只是请罪,“是儿媳不好。” 陆夫人被她的话一噎,“你……” 她认错得这般快,倒是让陆夫人无话可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