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谢容景呢?” 白霜语塞, 低头抠自己的手。 小姐是被牛执事送回来的。 昨日出了那样的事……谢公子自是会面临天照门最严苛的审判。 谢容景闹出的动静很大,连南峰几个六重的长老都去了, 白霜知道自家小姐的去向, 因此担忧地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这样想很不对, 可……此事会不会牵连小姐? 白霜越想越担心——好在这时, 人被安然无恙地送了回来。 据牛执事所说, 小姐并没有和谢容景在一起,她独自躺在一处干净的大树下,脸上还戴着面具,应当无人注意到她,也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牛执事认识这张面具,连忙将她送了回来。 至于谢公子…… 白霜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在……在审判台。” 床上的少女抓起衣袍冲了出去。 “小姐!”白霜惊呼道:“小姐你要冷静啊!” 虞穗穗不太能冷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文里并没有上审判台这段剧情。 天照门的审判台在北峰之巅, 身侧就是南北两峰之间的深渊。 传闻深渊下封印着无数怨灵,那是千年来盘旋不尽的亡魂,它们愈积愈深,只有审判台的煞气才能堪堪将其镇压。 正因如此,每当审判台开启后,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清台上的杀孽,以告亡魂。 …… 谢容景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他,他搞完大新闻怎么不跑啊? 虞穗穗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她来不及多想,换好衣服跑出院门。 好在她理智尚存,门外的两个侍卫足足有五重,她不是对手,将面具好好戴在脸上。 侍卫甲捅捅侍卫乙:“刚刚那个……” 侍卫乙:“是的。” 侍卫甲纠结道:“你怎么不拦住她?” 侍卫乙看他一眼:“你不也没拦么。” 昨日北峰那个执事紧张兮兮地将人带了回来,他们再想不到那人的身份,就白给天照门打了这么多年的工。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某种莫名的感慨。 他们修为高,昨天晚上一眼就看出来——大小姐的身上沾着淡淡的魔气,想也知道是和谁待了一下午。 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魔种不仅没伤害她,让她全须全尾回到家,还把她摘得干干净净。 凭着这份离奇的情谊,两名侍卫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大小姐去见他——反正也是最后一面了。 总归上了审判台,还没有人能活着下来过。 虞穗穗在风雪里狂奔。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飞剑,今日的天气实在不宜飞行,雪花遮天蔽日,像是要盖住人的眼睛。 鼻尖沾上了雪,被温度融化成晶莹的水珠。 虞穗穗出门太急,头发还是昨天梳的那个发型,松松散散垂在脑后,鬓角的白色蝴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翅膀。 飞过月凝桥又继续往上飞,隐约可见浓雾弥漫的山顶,和雾里白金相间的巍峨建筑。 她一路挤到看台前,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审判台几十年不开放一次,如今开了一回,被审判的还是谢容景这个魔族,自是在门派中引发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观审盛宴。 这里在北峰,就连外门弟子也能来参加,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黑压压的人潮。 魔族的罪状罄竹难书,人们纷纷义愤填膺。 九年前,大多数人因实力不够,无法参与魔君的公审,这也是他们心中的遗憾。 但九年后的今天,这份遗憾得到了弥补。 他们可以审判上任魔君的子嗣——一只同样恶劣的魔族。 “你可知罪?” 带着威压的洪亮声音响彻云霄,在场众人里,修为低的弟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