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分析:两兄弟打起来倒是旗鼓相当。 他们都是七重,大反派胜在会得多,什么道都懂一点;而弟弟则是修为深厚,小小年纪已是七重后期。 虞穗穗召出碎星琴,尽职尽责当一个加buff的挂件辅助。 打着打着,她发现局势不太明朗。 谢容景为了早日回到魔宫,方才已消耗了一部分体力去解决魔界外的几名七重修士,对上养精蓄锐的狗比弟弟,最多也只能打个五五开。 这次是真正的五五开。 他们二人都挂了彩,双方各自的魔将们也纷纷闻讯而来,一时间,魔宫周围一片混乱。 …… 喧闹声终结于一道戛然而止的琴音。 谢容景脑中空了一块,他看着挡在身前的白衣少女,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连她倒下的动作也变得格外漫长。 刚刚…… 刚刚他和谢容流招招都是死手,而对方蓄力一击,长剑险些穿透他的胸膛。 可事实是——那根剑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多年来养成的战斗反应让谢容景一刀将谢容流定在地上,而后,他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再次抱住面前的少女。 那把剑从她的胸膛穿至肩胛骨,大片大片的血滚滚涌出,顷刻间在胸口开出一朵艳丽的红花。 谢容景头晕目眩,艰难地找回自己的思绪,他的手颤颤巍巍抚上那处伤口,鲜血将掌心打湿,顺着指缝蜿蜒向下滑行。 “大小姐……?” 谢容景的身体抖得厉害:“穗穗,穗穗?” 少女的眼神逐渐涣散,像是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虞穗穗想。 她来到穿书局时,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可她最开始的死因是先天性心脏病,死掉的过程很快,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痛苦。 真奇怪,明明已经屏蔽了痛觉,怎么还会觉得有些难受呢。 …… 谢容景感觉自己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了,他的指尖一遍遍地抚过少女的脸颊,却擦不净大小姐嘴角越来越多的血。 “我好像要死了,谢容景。” 穗穗嗓音飘忽:“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我有点儿难受。” 五感慢慢褪去,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下雨了。 不,不止是雨。 朦胧中,她看见谢容景紧紧抿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落在她的脸上。 谢容景的体温很冷,可他的眼泪怎么是滚烫的。 “你不会死的……” “我带你去找……找小医仙,找何、何医修。” 谢容景难受到要死掉,却不敢吓到怀里的少女半分。 他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飞驰,仿佛只要这样,便能追得上大小姐飞速流逝着的生命。 可就算找到他们……两个六重的医修,便真的有用吗。 谢容景第一次品尝到极度的恐慌,可他却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他没有办法。 为什么没有办法。 他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穗穗,穗穗。” “你不要再、再哭了。” 穗穗说:“偷偷告诉你一个,一个秘密。” 谢容景将她越抱越紧,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嗓音和状态维持正常。 “嗯,你说。” 只要是你说的,是什么我都会听。 “我其实……不擅长安慰人。”穗穗双眼放空,“还好你比较,比较……” 细雨如丝,轻飘飘落下。 周围的魔将们已清除了叛军,四周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能听见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