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直接开口,这会儿自然喜不自胜,“定不负所托!” 宜早不宜迟,明日便要人动身,宋遵理亲自派人请大师傅商议,大师傅老当益壮,“老爷吩咐,自然万死不辞。只是临走前有两件事情交代。” 宋遵理无一不应,格外地痛快,“请讲!” “头一个,不瞒着您,我出身祁县商户,祖上曾远至恰可图跟沙俄交易,好跟您说清楚,商人逐利为先,利多而难分,银行开设必定要举商界全力,要联合起来不易。” 宋遵理点头,朝廷给的条件优厚,上位西幸时候途径山西,受晋商礼遇,也想回报一二,“您只管前去,结果如何,与您无关!” 大师傅要的就是这句话,拱手请求,“还有件小事儿,我院子里那些小徒弟,今天便过年了,我不在也没主事儿的带着他们过年。他们入府也快三年了,不如放他们回家过年去,初一早上再来,也让他们喜庆喜庆!” 拳拳爱徒之心,宋遵理满口答应,“只管放心去,有家的回家里去,留在府里的到内院儿一同摆席,分派节银!” 等回院儿的时候,包袱都打点好了,小荣收拾衣帽鞋履,跟扶桑挤着在一起,小徒弟们都孝顺,捧着三个核桃俩枣儿的东西递过去。 大师傅一应笑呵呵地收下,他很多时候像是个慈祥的老人,“小荣,你看顾好这些小的,拿我放在柜子里的银子雇车,给送回家里去。” 小荣可担事儿了,“师傅您多久回?路上小心,我给您常吃的药装进去了,山西地寒,赶路辛苦您多留神!” 扶桑万没想到今年还能家里过年去,她拉着小荣一起家里过年,小荣不肯,“还有人无家可归的,我不能给他们撂下来了,府里面今年厚待,晚上我要带他们内院儿吃席面去,太太还要派赏银呢。你家里去吧,明儿索性就回来了!” 有些不舍,小荣还是义气,没喊她留下来一起,不然搭伴儿多好,又拿出来自己攒的银子,“你路上也买点像样的东西家去,没得到时候归家让街坊四邻笑话,你明儿可一早来哈,我等着你。” 扶桑手里的几个大子儿,吃萝卜可以,要买点像样儿的,属实不大够用,厚着脸皮接了,“等年后我上工了,攒着再还给你,还是我小荣哥哥好,我出去看着什么好的,也给你带回来新鲜新鲜。” 小荣嘟囔着她尽说好话儿,叫了拉车的来,“路上慢点儿,别滑倒了,一地的冰溜子。” 扶桑坐在黄包车里,三面都是围挡,雪后初霁,路面齐整明亮。两边商铺都已经齐整下板儿了,跑车的一般少有搭话儿的,怕灌风跑起来肚子疼。 她的钱是花不出去了,从西城到南城,得跑一段儿,路过翁家的时候,她下来在府门外请安,“我家里是舒穆勒家的,我爸爸是翁佐领下的披甲兵,托太太的福气,在三姑奶奶处宋宅当差,今日外放归家,特意来谢太太。 新年事多,不敢劳烦太太,只在门外磕个头,祝太太万福金安,宜入新年!” 说完便叩首大礼,宋旸谷拾级而下,原本压下去的怒气看见扶桑的时候,一下就起来了,心想可真是会攀高枝儿,这正儿八经的主子在这里不知道拜拜,反而在翁家门前祈福!全都是欺他年幼不能掌事儿。 “你可真是死人拍马屁——讨好鬼!”马屁精一个,他下巴抬着戳在毛领子里面,说完才发现犯了忌讳,大过年的没有这样寻人晦气的,过于不尊重,旁边鱼承恩呸呸地吐着。 扶桑爬起来就认出来了,倒给他受了三个大礼,她碍着什么事儿了受这么一句,脑子不过就出来一句,“那您也是大年初一见到人——”都讲恭维话! 我在这里拍马屁,好歹我一家老小靠着人家,心里也是真的感激人家找了个好差事,您呢? 她眼睛斜不愣瞪的看宋旸谷,不还是跟我一样来了!甭管是不是情愿来的,都是来了!跟她半斤八两,只不过少了一点真心罢了。府里受你气,府外我现在可不归你管,我家里过年去,乐呵呵地,“三少爷您慢走,我先走一步,家里远,您当心路上!” 好话说一堆,反正不要钱,她坐在车上想着招招手再恭维一下,免得他心眼小以后穿小鞋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