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一二三来,只说怪,“脾气古怪的人大概都这样,认准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心无二事儿专心致志地做,他这会儿大概对那些南边的时政上心,对政治很想参与施展一下。” 至于为什么,谁知道呢,这一位查二爷穷的实在是没话说。 扶桑仔细端详着这画儿,是真细致真仔细啊,这样的画工,要是以前主家得出多少钱才能当西席呢,如今倒是撂地摆摊去了,“从前就知道北平能人多,人人都有几把刷子,如今才算是见识了一二了。” 板儿车才到倒簸萁胡同,老马就看见前面有个人。 查四爷是累死累活来报信儿的,气喘吁吁地,“快,跟我走,亲家不大好,得了急病了。” 扶桑吃了一惊,“谁不好?” “舒家老弟,你爸爸!”查四爷急得跺脚,原先扶然避开出城不久,他可怜女儿女婿,有胆小怕事儿,觉得城里面的日本人跟吃人的狼一样,战战兢兢地,索性就出城去了,一起跟着那边一起住。 平时里伺候庄稼种种菜的,也算是安心了,舒家两位亲家帮着收拾地里,倒也饿不死,比在城里强,他卖风筝指不定能卖几个钱呢,如今也是自食其力了。 可是没想到,昨儿夜里开始,舒充和就开始后背疼,疼得起不来,喘气儿也憋得慌,这早上起来城门才开,排着队入城,又赶过来,耽误到现在,这家里人还不一定有呢。 你说多可怜,这人要死了,亲生的女儿不在身边,扶桑也想到了,她拽着扶美跟姑奶奶就上车去了,“快,马上走。” 又喊着老马,老马已经把板儿车推进家里去了,“我这就找大夫去。” 扶桑点头,“跟大夫说说情况,带些急救的药丸,我先走一步。” 姑奶奶麻了爪一样儿的,一个劲地问,“怎么不好的?” 查四爷也说不清楚啊,“大概是得了急病,请邻近的大夫来看了,不知道情况好不好,怕不好,赶紧让我来了。” 人最将就的一个事情,不是你洗三满月的时候有多少人喝喜酒,这个都记不得,你临死不大好的时候,最惦记的就是孩子。 几个孩子几份惦记,查四爷这人慌的六神无主,胡乱安慰人,“兴许没事儿,老话儿说了,这人咽气的时候啊,气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他有想见的人,总得见到了,死的才瞑目啊。” 不然为什么一些老人,气若游丝地就是不咽气x?,就硬撑着在那里苟延残喘地,不是不舍得这世界繁华,而是有未完成的心愿,还有相见一些没有见到的人,不然连个告别都没有,岂不是很仓促。 姑奶奶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我就说让他别种地了,不听,打小就文弱的身子骨儿,好容易长大了谋个差事,去城门上看看大门就算了,他一辈子没有下过力气,家里劈柴挑水就是他的活儿,结果临老了,去伺候地里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说他也不听。” 这时候,最急的感情最深的,到底是她,抱着扶美的脑袋,俩人一起哭。 -------------------- 第68章 我在呢 扶桑觉得时间怕来不及, 自己没走几步便下驴车,“你们先走,我去租车行看看, 兴许有车子呢, 咱们这样赶过去, 怕是来不及。” 说完不等着人说话儿,自己撑着车子边缘就跳下去了, 给查四爷看的直瞪眼,“哎呦,姑奶奶, 您说,您家里这一位小二子, 怎么还是这样的脾性儿呢,不是说先前都议亲的吗?” 姑奶奶擤着鼻涕,“您快点儿吧, 我就要急死了。” 她也不愿意说扶桑的婚事儿,眼看着就比别的孩子艰难些, 就奇怪了, 别人的婚事都是水到渠成,差不多就好,到了扶桑这里, 就越看越觉得老大难,不是她要求高什么的, 是别人都觉得怎么搭配都不太好找。 扶桑就急死了,但是她这个人呢, 不慌, 手不太麻, 遇到事情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解决,这是脑子里面自动出来的东西,机动灵活,在大街上往租车铺子走呢,她对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