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忧心他在雁北城会不会听到自己(原主)的风流韵事,回来会是怎样的心情。 月光疏斜,万籁俱寂,叶澜玄度秒如年。 一道暗影重叠在他的身影上,叶澜玄心中一跳,蓦然回首。 萧鼎之面色冷凝,站在三尺开外,浓昳的眉眼染着孤月的清寒,拇指推着陌上霜的剑柄,上上下下,锐器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尤为刺耳。 叶澜玄不知萧鼎之心思如何,关心道:“徒弟,你没受伤吧?” 陌上霜“啪”地一下重重归鞘,萧鼎之走到叶澜玄面前,冷冷问:“你为何穿我的衣裳?” “啊……我的衣袍全是白色,想试试其他颜色,你介意我穿过的话,我重新给你做。”叶澜玄底气不稳,有点慌。 这种不走心的仓促谎言三岁小儿都不会信,但萧鼎之并未多言,又问:“玄月人呢?” “他送我回来后就离开了,你找他有事?”叶澜玄掩在广袖里的手微微发抖。 按说师尊的私事与徒弟无关,便是海王的事被发现顶多算为师不尊,徒弟不可置喙。 但面对萧鼎之,这种无德之举就变得莫名压迫与羞耻,需要谎言来掩盖。 叶澜玄的谎话令萧鼎之很失望。 在他看来叶澜玄是在用命维护他的“至交”们,无故更衣的解释反而欲盖弥彰。 “断绝师徒关系。”萧鼎之不想再为一个早该杀死的人操心,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九溪峰不是他的终点。 “什么?”叶澜玄讶然失色。历经三月好不容易拉进一点的距离,因这句话又远隔海角天涯。 萧鼎之将陌上霜扔给叶澜玄,转身走进罗浮洞,带走唯一属于他的,娘亲留下来的玉佩。 叶澜玄提气跟进去,关上石室门,他不会轻易放弃用心经营的师徒关系。 萧鼎之取了玉佩,满室遗留的陌生灵气令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叶澜玄展臂挡在门口,诚恳道:“我们谈谈。” 萧鼎之面对拦路的叶澜玄,杀心已蠢蠢欲动。 叶澜玄抖袖露出清瘦玉白的手腕,一圈环形光晕忽隐忽现。 “这是我结下的师徒灵契,我不同意断绝关系,你执意要断便一剑杀了我。” 萧鼎之侧眸,眼中印着叶澜玄玉惨花愁的脸。 他袖口一动,吸回陌上霜,名器出鞘,剑刃无锋,大巧不工。 一夜辗转多处,这柄剑从未出鞘,此刻剑尖却冷冷地对着他的主人。 厉风扬起,叶澜玄手腕上的环形光晕骤然消失,肌肤绽开,鲜血凝珠,滴在白衣上晕出朵朵殷红花蕾。 尖锐的刺痛令叶澜玄的身子不受控地颤抖,却咬紧牙关露出凄美微笑。 “灵契不在手腕,在灵根。你狠不下心杀我,听我说几句话。” 萧鼎之冷面无言。 叶澜玄直面萧鼎之复杂的目光,强压剧痛,颤声说道:“认识你之前,曾经的叶澜玄确实和几位道君有交往,熟稔程度超出一般交情,但那个叶澜玄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叶澜玄没有精力和心思周旋在几人之间,我只想和你一起好好修仙。” “飞花令是我让玄月传的,不是为了保玄月,而是怕你冲动行事,陷于不利境地。你的强大我有所见有所闻,以你的修为在当今仙修中难逢对手,但四大名门在修仙界中话语权重,你为了我与整个修仙界对立,我承受不起,也舍不得。”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坚持。我把命都给了你,心怎会四处漂泊。别再说断绝师徒关系的话,我的心疾受不了这种刺激。你若狠心要断,不必知会我,死在你的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