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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上来就是这般锐利刺耳之言。

    一字一字地, 说得他心间钝痛。

    那双狭冷漆黑的眼里满是煞气,视线不停地在她身上逡巡, 萧淮止大掌拢过她鬓间垂落的一绺青丝。

    压着几分威胁,覆上她的耳垂:“谁教你的?恩?你敢再多说半句我不爱听的——”

    他话音一顿, 倾身吻上她发颤的眼皮, 抬眸间, 瞳仁里满是娇容云髻,模样还是那个模样。

    甚至连这样警惕惶恐的眼神, 都像极了雎水河岸与她重逢时的春夜。

    不过这一回,他才是掠夺者。

    炽烫掌心划过她的腰下, 廊道处在此刻响起阵阵步伐声,玉姝整个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惊愕地瞪大眼眸,仰望着男人,低声道:“你先放手……”

    萧淮止深深凝视着她此刻模样,心底情绪反复沸腾, 外面脚步越来越近, 他能感受到玉姝在发颤, 一时心中郁气堵塞,牢牢将她桎梏在方寸之间。

    他似觉得好笑,嗤了一声:“放手?你是孤的妻子,凭何要孤放手?”

    话音甫落,他便起身一把将人抱起放在窗沿处。

    楹窗紧闭,但窗纸却是一层薄纱,抵在此处,有心人只需抬眼往窗牖一瞥便可瞧见她的身影。

    思及会被人这般窥伺,玉姝便仓惶地咬唇,唇瓣翕张间,齿关咬住了男人的指节,她骤然顿住,唇瓣一松,便给了人可乘之机。

    萧淮止挑开她的唇齿,粗粝指腹紧压下唇。

    “你就这般怕?”他长眉折起,沉冷的眼凝注着她。

    玉姝唇瓣一张一合地喘着重气,“大将军手握生杀予夺之权,随身配有利刃,一刀便可令人毙命,玉姝见过将军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又如何不怕呢?”

    刺耳的话一句接上一句,萧淮止骤然间沉默下来。

    峻拔的身量将她罩在其中,背脊僵直地抵死了窗框,已是避无可避,玉姝心中一横,索性闭上眼。

    萧淮止攫起她低垂的下颌,朱唇娇艳被他指腹掐着张开,那双沉黑的瞳仁淌过一股热流,骤然间,薄唇覆贴上去。

    含弄,轻咬。

    久违的重温她的味道。

    有了新夫君又如何,她总归只能是他的妻,四年贪玩,该结束了。

    萧淮止深浅交替去缠住她的唇齿,探入、扫荡;二人耳鬓厮磨过那些时日,他早已掌握了如何令她服软。

    此刻定要将她吻的意乱情迷,然后乖乖同他回去才好。

    玉姝抵在他身前的手都没了力气,他揽腰将她紧紧地锢在怀中,满身都沾着他的气息。

    好似要与他一同沉沦下去。

    换气间,萧淮止背脊微弓,俯首贴近她莹白颈间,乌涔涔的眼仁窥见她脖间几根青色显出。

    喉中渴得出奇,萧淮止长睫一垂,便“咬”了下去。

    玉姝眼瞳倏然睁大,脖间痒意席卷全身,她身子顷刻便卸掉所有力气,瘫软地倾在他怀中。

    “四年不见,姝儿倒是学会嘴硬这种坏毛病了。”他轻声喟叹,侧首含舐着她染上绯霞的耳廓,玉石耳铛夹着他口中湿热一遍遍地刺激着玉姝。

    “杀人不眨眼,孤一介武将出生,如何能独善其身?”

    杀人倒是个好法子,方便了结她那倒霉的丈夫。

    他“丧妻”,她再丧夫,岂不天生一对?

    萧淮止继而去握她垂落身侧的手腕,力度放轻地握在掌心包裹住,语调沉沉:“姝儿,你不能总待我这般苛刻,你也得予我几分公平。”

    事情早已过了数年,再追究前尘往事,又有何用呢?

    玉姝对上他黑涔涔的眸子,心中发紧。

    廊外步伐已停,哗啦啦地一声,珠帘被拂开半卷,玉姝倏地循声望去。

    谢陵沉一袭月白织锦大氅,长身笔挺地拂帘而立,一双桃花目眯了眯,撞上那道玄影回身刺来的目光。

    果然是他。

    电光火石间,二人背身绷紧,像极了雪野中蓄势待发的两头恶狼。

    萧淮止展臂将人从窗沿抱下,大掌始终桎梏在她腰间,桌前烛台燃燃,昏黄灯焰在三人间拉长。

    谢陵沉只朝玉姝的方向瞭去一眼,人已被萧淮止彻底挡在玄氅之后,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在他脑中滞住了。

    玉姝站在他身后,退无可退,红滟滟的唇紧紧抿着,口脂都被他吃了干净,整张玉容在烛光下弥漫着一层薄红,雪颈之下,衣襟都乱着。

    谢陵沉瞥过玄袍后那抹褶皱的裙裾,此间发生过什么,已足够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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