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的门找了处排椅坐了下来。 陆戈饭没吃两口,就盯着胖子那几个端着酒瓶子蠢蠢欲动的人了,“搞不懂这群大男人围着个男的转什么?” “习惯就好,七百始好看的没几个,又好看又好脾气的就妹儿一个。” 陆戈手里握着一瓶刚问老板要的金梨汁,仰头灌了几口,“那你还敢把人放屋里不叫出来?” 清静了一会儿,宋瑜感觉头没那么疼了,“叫他也不出来,嫌外面热。” 陆戈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么矫情?” “阮阿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学校里胡同里除了他爹哪个不把他当宝一样护着,换你你比他还矫情。” 陆戈看了眼快见底的金梨汁,嗓子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不置可否地笑了声,“你不是最烦别人乱起外号吗,你还跟着叫?” “嗯?”宋瑜没反应过来,看了陆戈一眼,“你说妹儿?” “嗯。” “那不是外号,是他的小名,不过他来北京以后家里人很少叫,是念书的时候传开的大家就叫习惯了。” 陆戈边听边皱起了眉头,“谁家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小名。” “他这名字还挺波折,小时候还叫了一段时间的强子,爹妈闹脾气在孩子名字上做文章呢。” 林妹妹原先不住在北京,他外公是杭州的名门贵族,父母上大学相识相恋,他外公很看不上这个女婿,但阮春晓打小主意就大,背着家里屈尊下嫁给了还在县里当老师的林新荣。 北方那几年的经济远不如南方,县城教师的工资更是微薄,阮春晓靠着写书能拿到手的钱也不算多,生下林妹妹后两个人更加拮据,林妹妹就被接到了外公家里住着。 十岁左右,阮春晓的书火了,林新荣各向奔走打点,虽然资质不够也勉强在北京做了个外聘老师,阮春晓才把林妹妹从杭州接到北京。 林新荣虽然处处瞧不上自己的儿子,但阮春晓却打心眼里疼惜,林妹妹在杭州老家就是被娇惯大的,到了阮春晓这里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听方平说,林妹妹刚被送到七百始的时候,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蜀锦马褂,要不是齐整利落的短发,真以为阮春晓生的是个闺女。 林新荣第一眼见自己儿子的时候,就责令他把那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褂子给换了,林妹妹就含着眼泪躲在阮春晓的身后。 阮春晓知道这些年林新荣对她杭州娘家人敢怒不敢言,把心里的怨气撒到了儿子身上,她想护着,但自从书火了以后她几乎没有回家的时间,以后父子俩单独相处的时间还长,护一时也不能护一世,当时一糊涂就想着让林新荣摆摆威风可能就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