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宥面前,握紧手中带来的花,连梗上的细刺扎进皮肤里也没有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他没有放下手中的花,而是率先干巴巴地询问对方意外的出现。 戚柏宥张了张嘴,少见的在酝酿话语,半晌才淡淡回答:“路过,恰好来看看她。” 江俞望着对方,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垂目看了一眼那束白嫩的花朵,问:“这花是你带来的吗?” 迎接而来的却是一阵沉默,江俞没看戚柏宥,而是蹲下身,放下与地上那束一模一样的花朵,哑声道:“谢谢。” 戚柏宥在一阵沉默后,语气分外沉重且郑重地对江俞说:“抱歉。” 也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擅自来探望江俞母亲的事情道歉,还是为其他而道歉。 江俞的手指明显颤抖了下,眼底闪过一抹阴霾,继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把自己调整回嬉皮笑脸的状态,说:“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要告诉我啦,省的我每年都跟个傻子似得,以为自己完美的瞒天过海。” 见戚柏宥没接话,他眼睛不禁暗了暗,接着半开玩笑地继续说:“你别是真的背着我偷笑我是个傻子吧?”江俞望着戚柏宥,声音忽然嘶哑起来,徒然降低几个度,又重复一遍,“你没有的,对吧?” 一阵凝重的沉默过后,戚柏宥似乎伸手想碰江俞,但最终还是把手收回,他轻声道:“我没有。” 闻言,江俞抿了抿唇,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般,低着头走进戚柏宥,主动伸手拉住对方,他的手冰冷一片,对方倒是难得微微发热,偏偏一冷一热两只手触碰到一起,愣是半点暖意都生出来。 四月已经是春天了,可这一刻又冷的像回到无边的冬日。 江俞咽了咽口水,良久,才轻声吐出一个谢谢,短短两个字,包含了许多说不出口的话与情绪,声音更是低的宛如深夜虫鸣,小到戚柏宥差点以为是自己听走耳。 想不到的是江俞失忆后,这种失忆前用来掩藏自己的习惯居然给潜意识延续了下来,接下来整整一天,他整个人都乐颠颠的,吃饭吃的比以往都要多,话唠更是平时两倍有余,就连不怎么搭理的燕诗,也都硬是拉着人骚扰了好一会儿才放过。 结果骚扰的时间长了,敏感度降低了不止一个度,连燕诗从头到尾都摆在脸上的欲言又止也没能察觉到。 燕诗看了江俞良久,突然说:“江俞,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江俞拆了根棒棒糖往嘴巴里一塞,顺手丢给燕诗一支,坐在沙发上点点头:“你说。”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燕诗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糖,捏住棍子转了转,发现是橙子味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