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路池雨进门后,顺着栈道爬了没有十分钟就到了观景台的顶部。 此刻夕阳渐落,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橘色,西宁整座城市在这里能够尽收眼底,远远望去排列密集的高楼大厦和不远处雕栏玉砌的清真寺庙形成了一种很奇妙的反差美。 路池雨就靠在栏杆前,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就只望着远方发呆,他发现自从来了西宁之后,他就逐渐爱上了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现在路池雨在这里独自见证着一座陌生城市的日落时刻,他突然想起之前张钦和他念过的一句诗,“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那是分手之前的几个月,当时张钦拉着他一起去坐摩天轮上看日落,当摩天轮行驶到最高点的时候,张钦站在一片朦胧的光影里感叹说:“池雨,你看,京州日落的风景多美,这不就是诗中说的莫道桑榆晚,为霞整满天。” 可那会的路池雨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只觉得张钦矫情可笑,而如今易地而处,当他自己在西宁的南山上,站在高处远眺沉落的夕阳,却意外有些懂得了当初张钦的话。 路池雨想,也许是他过往的日子里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以至于逐渐都看不到生活里的任何美好,如今迫不得已把脚步停了下来,反而意外感受了许多过去不曾留意的惊喜和细节。 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意,路池雨有点莫名其妙,他回头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站在他身后的这人竟然是周厉行。 周厉行今天没有穿藏服,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军绿色冲锋衣,他靠在身后的一根栏杆上,微微侧着头冲他笑。 “怎么是你啊?行哥,你怎么在这儿呢?”路池雨喜出望外,怎么也想不通周厉行是怎么一回头就出现在他身后的。 周厉行走到他身边说:“看你半天了,像个小木偶人一样在这发呆,想什么呢?” “我这不是欣赏日落呢。”路池雨笑道,“你什么情况啊,别告诉我也是来这儿欣赏日落的。” 周厉行手插在兜里,他解释说:“我帮文研所给这附近的一个寺庙修壁画,刚下工就听雨岚说你上南山公园来了,想着顺路过来接上你一起回去。” “这样啊……”路池雨小声嘟囔,他抬头笑着看向周厉行说,“太麻烦你了,行哥,我自己能找回去,之前说怕走丢是逗你的。” 周厉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神色淡淡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啊?”路池雨被他的话问得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 周厉行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没忍住还是笑了,他解释说:“不是说好了,要我带你玩的吗?怎么醒酒就不认账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