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看看吧。” 一群人开始搬石头,现场太乱,马员外让马承平先把赵凛父女带回去。赵凛跨过乱石,在一处劈开的树杈上发现一截暗纹银丝黑面布料,看上去是新撕开的。他四下查看,只看到地上浅浅被压扁的草木,并未看到有陌生人的踪迹。 于是之后的三日,马府都忙着清理矿产的杂石。马承平无事可做,专业陪吃陪喝陪玩。 去看了小羊羔、挤羊奶、做了羊烙、还去看了马家的百亩稻田。他指着那一片绿油油的秧苗自豪道:“看到没有,这都是我的田,总有一天我会有更多的田,马家的稻谷连国仓都装不下。” 少年意气最是可贵。 小宝丫可不懂这些,指着他鞋面道:“马叔叔,有一只蚂蟥还在你脚上。” 刚刚还豪言壮志的马承平一蹦三尺高,尖叫着跑没了影。田间劳作的佃农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承平丢了脸,势必要找回场子。 夜里搬了十几坛子自家酿的谷酒找赵凛拼酒,放狠话道:“这酒是我自小喝到大的,烈得狠。读书读不赢了,不相信喝酒还喝不赢你了。” “杯子喝也没什么意思,拿碗来!” 赵凛:“你确定要喝?” 马承平:“怎么,赵兄怕了?”他拍拍赵凛的肩:“也是,赵兄这么柔弱……要不看着我喝吧?” 赵凛挑眉:“那来吧。”说着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爽快!”马承平也紧接着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后,马承平醉死在石桌上。 天上圆月高挂,庭中海棠吐蕊,月华倾斜,崇光泛泛。 无丝毫醉意的赵凛踢开脚边十几坛子酒,又顺手拍了一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马承平,笑出了声:“爷走南闯北,提酒坛子的时候你还泡在蜜罐子里呢。拼酒……林茂那帮兄弟一起上都不是爷的对手。”真当他柔弱呢! 他声音洪亮,在寂静的夜里似有回响。说完,抬步走到马承平的另一边,拎起酒坛子又开始灌。 哎,还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得畅快。 一坛子酒见底,滚落在青石板上碎了一地,皑皑婵光照在酒泽里,夜风过处,满园的酒香。 赵凛站在月下,手里是一块金矿原石:林茂手里也有一块吧,那大胡子去从军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与此同时,燕平山边郡的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烽火过后,满地残肢断臂。一只乌鸦停在死人堆里啄食,被突然伸出的一只血手惊得双翅扑腾。然而那只手牢牢捂住乌鸦的爪子就是不松,片刻后一个血人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 从胸口处掏出一块锃光瓦亮金矿原石,满脸的络腮胡子随着说话声不住的抖动:“幸好,幸好,要不是这块石头俺就死定了!” 清辉落下,他抬头仰望:一定是小宝丫和赵兄在老家给他祈福,保佑他。 破烂的身影提着吱嘎乱叫的乌鸦一瘸一拐走出死人堆…… ---------- 赵凛带着闺女在马夫住了足足十日,直到官府的人来到矿场,他才收拾东西返回了青山书院。 书院的人见到他都很诧异,追问他这几日去哪里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 赵凛只道去看了被打的马承平,众学子还想围着他,直到周监院出现,众人才散了。周监院一改往日的严厉,凑到他身边,甚是亲切:“赵凛啊,你终于回书院了,有空到刑律堂坐坐啊,咱们探讨探讨一下诗词。” 他这讨好的模样还挺吓人的,小宝丫缩着小身子,问:“监院伯伯不用陪你的小娘子吗?” “什么小娘子?”周监院吓了一跳。 赵宝丫:“就是监院伯伯要娶的新娘子呀,您昨晚上还唱戏给她听呢!” 周遭的学子捂嘴惊呼:“周监院不是才死了夫人,不到一个月就要娶续弦了?” “天哪,还是个小娘子?” “周监院还会唱戏吗?哈哈哈哈,周监院唱戏那得多难听啊!”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周监院也不想知道小宝丫怎么知道他有新欢的事了,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然而,众学子的八卦热情超乎他的想像,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