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珠还念着要给宝丫出起,当即停了下来,拿出自己一惯的娇蛮,指着齐宴喊:“你过来,过来陪我玩。” 齐宴看看头顶的太阳,又看看那一堆臭汗堆叠的下人,眉头都快打结了。胡宝珠见他迟迟不动,往地下一坐,就要哭。 管家眉头突突的跳,连忙恳求道:“齐公子,要不您就陪小小姐玩一会儿吧。小小姐最近老是生病,万一又哭病了,找老爷告状,我们都不好交代。” 齐宴很想说:你们不好交代关我屁事,谁耐烦陪一个小屁孩玩。 胡宝珠从前最知道怎么强人所难,当即跺脚:“你要是不陪我玩,以后我都让你到我家里来。不给你饭吃,让狗咬你,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齐宴也不想每次来都不好过,想着胡县令一会儿就来,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吧。 但他显然低估了胡宝珠折腾人的本事,让他当完老鹰当母鸡、玩完老鹰捉小鸡玩跳绳,让他站在太阳底下当木桩。 他都不知道要骂胡宝珠好,还是骂胡县令好。 说好的马上就来呢! 不是故意给他下马威,让他女儿整他吧。 “喂,绳子抬高呀,我们跳脖子这里了。”胡宝珠觉得他笨死了,动作又慢又总是错。 齐宴咬牙,把绳子往脖子上套,恶劣的想:两个矮墩墩,挂那么高跳得起来吗? 赵宝丫确实跳不了那么高,所以她拽着绳子用力拉,每次哐当一下,把齐宴脖子拉得像刀割,来回二十几次后,齐宴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他伸手去拽脖子上的绳子,想走人。 赵宝丫冲胡宝珠眨眨眼,两个小团子拉住绳子,同时朝一个地方用力。齐宴猝不及防被绳子带倒,摔了个狗吃屎,正好摔在了赶回来的胡县令脚下。 下人吓得不敢出声,往胡宝珠身后躲。胡宝珠无所谓,还冲地上的齐宴做鬼脸。 胡县令喝道:“宝珠,别瞎胡闹。”然后伸手扶起摔得特疼的齐宴,道:“小孩子贪玩,齐贤侄千万别往心里去,走走走,我们去书房。”竟是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就想这样揭过。 齐宴从未被这样戏弄过,心绪难平却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眼看着两人要走,赵宝丫一把拉住齐宴的长袍,仰起小脑袋软糯糯的说:“齐叔叔额头摔伤了,脖子也好红,要看大夫的。” 齐宴低头瞧着她,那小团子眼眸澄澈,很是真诚:真是见了鬼了! 莫不又是想害他? 他猛得甩开赵宝丫的手,脚步生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宝丫咬唇,心下暗暗着急:怎么办,阿爹出来没有? 齐宴边快走,边回头张望,等彻底看不见赵宝丫了才松了口气。旁边的胡县令疑惑问:“你在怕赵凛那闺女?” 齐宴连忙摇头:“怎么会?只是赵凛和他的闺女鬼祟,我是怕着了她的道。”他摸摸脖子,又道:“上次在码头,被赵凛和钱大有撞见了,那一船的货险些被发现。” 他适时的上眼药:“温兄死前曾告之我是赵凛想整琼华楼才把他的事翻出来的,赵凛此人城府太深,又不肯供伯父使唤。上次宴会上肯定是装醉,若他日后为官对伯父不是幸事。” 胡县令冷哼:“他还不一定能去乡试呢,能当什么官?等解决金矿这事,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一个小小的案首罢了,本官还未放在眼里。” 齐宴顿时觉得脖子也不疼了,被晒软的腿脚也有力了,跨过月拱门到了书房外。 守在外面的蓝白猫见有人过来,蹭的跳了起来,喵喵叫两声往书房里跳。齐宴眼尖,喊道:“我怎么瞧见有一只猫朝书房去了?”说着他一步并两步走,冲进了书房。 正打算从金屋子里出来的赵凛手顿住,环顾一圈身后,到处是金灿灿的,压根没有藏身的地方。 齐宴今日不是要代教俞的课吗?他方才送丫丫来也问过的,胡县令要午后才会回来。 怎么这两个人现在就回来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