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拉拢的意思了? 赵凛躬身一礼:“下官一定去!” 徐首辅看现在的赵凛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有能力也有野心,还和六部不沾边,没有任何复杂的背景势力,正是老皇帝会喜欢的好苗子。 静亲王之事,皇帝已经对他起了防备之心。今日之所以不动他,完全是因为暂时还没有培养出可以对抗六部的另一个首辅。 皇帝看似糊涂昏聩,其实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朝廷平衡之术,他运用得炉火纯青。皇帝有意培养赵凛取代他的位置,也要看他乐不乐意。既然今日这人朝自己抛了橄榄枝就先接下好了,至少暂时,这人与六部不对付。 先把人拉拢过来,弄死六部那些老家伙再说。 如是想着,徐首辅很是和善又朝赵凛笑了笑,在他人的搀扶下快步走了。 赵凛看着他的迟缓背影,回味了一遍两人方才的对话,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继续往宫外走。身后又有人快步走了过来,同他并肩而立,压低声音道:“赵祭酒,大理寺一聚。”说完不待他回答,又快步走远。 那语气沉沉,听上去很是凝重。 赵凛边走边盯着邢大人走远的背影瞧:直觉告诉他,邢大人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他。 邢大人一直不遗余力的照顾他,提拔他,总让他有种对方在磨刀的感觉。 磨刀自然是要用的,他突然有些好奇起来邢大人会同他说什么。 赵凛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往大理寺去,路过东街宝玉斋时探头看了一眼。马车绕着大理寺走了一圈,停在了后门。 赵凛从后门入,立刻有小侍带着他往大理寺里头走,绕过□□又走过回廊往最深处走去。 他疑惑问:“邢大人在何处?” 小侍:“大人在卷宗室等您。” “卷宗室?”赵凛越发好奇起来,看来要说的还是件大事。 转了几个弯,终于到了卷宗室门口,小侍恭谨的立在门边,请他进去。门没锁,他推门进时,邢大人正穿着官袍,坐在左边的案几上写新的卷宗。 此时正值盛夏,外头阳光灿烂。卷宗室内却昏暗,只有桌上点了一盏油灯。 邢大人听见脚步身抬头朝他看来,温声问:“来了?”随后端起油灯起身,示意他跟上。 赵凛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往左边的书架走,四下观察后问:“邢大人为何不开窗?” 邢大人解释:“这间屋子里都是大业开朝以来历年的大案卷宗,需得小心保管,见光容易发黄,每月只有月中才会开窗通风。” 赵凛心想:不开窗,点油灯就不怕满室的卷宗被烧? 很快邢大人又道:“每个卷宗都用竹筒封存,外面覆了防火漆,卷宗所用的纸张也都是皇家特供,不易破损腐烂,便于保存。” 他说完,走到左边第二排第三层楠木架上抽出一卷竹筒,然后又往回走。赵凛瞥了一眼那木架子,上面标注天禧十九年。 天禧十九年不是五州十三郡大旱? 邢大人重新坐到入门的桌案边上,打开漆封抽出一卷卷宗递到赵凛面前:“你看看。” 赵凛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接过打开细细看了一遍:“天禧十九年,五州十三郡大旱,朝廷向各地乡绅士族募捐赈灾。内阁首辅冯元德借职务之便,侵吞赈灾款十万两有余,皇帝震怒,赐毒酒……” “前冯首辅贪污案?”赵凛把卷宗合上,眸色微闪,问:“邢大人不是说有事和下官说,给下官瞧这个做什么?” 在他的注视中,邢大人起身后退两步,突然朝他跪下。赵凛下了一跳,连忙单手去拦。 然而,邢大人还是快一步,跪了个结实,以首伏地朝他一拜。然后才抬头,看向他:“赵祭酒,本官有个不情之请,望你答应。”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赵凛伸手用力把人拽了起来:“邢大人你先说,看看赵某能不能做到。” 邢大人发现对方的气力实在太大,也觉得先要求对方答应实在强人所难,毕竟他要做的事情风险太大。 邢大人就势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本官想替前首辅冯元德翻案,望赵祭酒助本官一臂之力。” 赵凛试探问:“邢大人和这前冯首辅什么关系?” 邢大人:“亦师亦友,本官还欠他一条命,有生之年若是不能为他翻案死不瞑目。” 赵凛又问:“邢大人之所以一直帮下官,扶持下官,都是为了今日?” 邢大人大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