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莫名其妙。 “这事儿很值得细究啊……”钟扬压低了声音,“你想,江岌的衣服在秦青卓那儿,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秦青卓来过江岌这里,把江岌的衣服穿走了,但是他为什么会瞒着我们来江岌这儿呢?第二,江岌去过秦青卓家里,把他的衣服留在了秦青卓那儿,但是他怎么知道秦青卓住哪儿的,又为什么会在秦青卓家里脱衣服呢?总之不管哪种情况都很蹊跷,所以……” “真相只有一个,”钟扬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语气笃定地下了结论,“他俩肯定睡过。” 彭可诗:“……” “哎呀,”钟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他俩肯定老早就好上了,我上次还看见他偷偷在手机上看秦青卓的照片来着,好像还是张亲嘴儿的照片,哇靠,他俩那么早就亲上了……” 他自顾自地念叨一通,彭可诗不想理他,坐回沙发上继续写论文了。 钟扬锲而不舍地跟上去:“对了,你说上场比赛,江岌故意写那么一首歌出来,是不是因为他俩闹别扭了啊?还有啊,你看,他刚刚主动提出要送秦青卓下楼,还不准我们跟着,没有猫腻儿他能这样吗?嘶……我说江岌这人可真能装啊,居然一点消息都没跟我们透露过……诗姐,你快别写你这天书了,这么爆炸的新闻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俩睡了又能怎么样,”彭可诗叹了口气,无奈道,“没睡又能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钟扬一惊一乍,抬高了声音,“睡了我们就能拿冠军了啊!” “那你怎么解释江岌要把青卓哥送他的吉他卖了?”彭可诗反问。 “是啊……”钟扬陷入了沉思,彭可诗提出的这个问题难倒了他,半晌,他又是一拍大腿,“我操,他们不会分手了吧,上场闹了别扭,现在就发展到要分手了,怪不得江岌要卖吉他,秦青卓要还衣服,而且刚刚他俩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不要啊……冠军还没到手呢!!” “……真厉害。”彭可诗抬起手,心服口服地给他鼓了两下掌。 江岌跟在秦青卓身后,随他下了楼梯。 走到一楼门口,秦青卓脚步停顿,江岌也停了下来:“找我什么事?” 与江岌面对面站在门口,秦青卓说:“那把旧的吉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江岌没说话,看上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一把手工吉他,坏了很难完全修复好,何况年份还那么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拍几张照片发给我,我找找看我认识的一些制琴师,看能不能把它复原。” 江岌起先没说话,几秒钟后,他开口说:“谢谢。” 秦青卓有些意外,“谢谢”两个字被江岌说出来,乍一听,甚至让他觉得这不像江岌会说出口的话。 这把吉他……对他来说应该有着很特别的意义。秦青卓心道。 “在二楼安门,是因为上次那几个来讨债的人?”顿了顿,秦青卓又问。 “嗯。” 秦青卓点了点头,片刻沉默后,继续问:“你的债到底是怎么欠下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江岌又不说话了,显然不打算回答秦青卓的问题。 “你一直这样吗江岌,”秦青卓叹了口气,“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从来也不跟别人说?” 江岌偏过头看向外面。那种想抽烟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且一冒出头,就强烈到无法轻易被压制下去。 明明近几天都没抽过烟且并不想抽烟,为什么在秦青卓面前,自己会毫无预兆地染上了烟瘾? 他从兜里拿了烟盒出来,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垂眼摸出了打火机。 秦青卓站在对面看着他:“江岌。” 江岌的拇指划开打火机的盖子,金色裹着蓝色的火苗蹿了出来,他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秦青卓。 “别再抽烟了。”秦青卓微蹙着眉,倒不像是厌恶,反倒像是叹息,又掺杂了几分命令的意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