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唇舌交融的细碎声响,心脏好像这才真正落回了实处。 起伏的胸口抵到一起,能感觉到彼此心脏的跳动,到这会儿江岌才能确信秦青卓同样也是害怕失去自己的。 他一点都不想听到秦青卓说什么“做好了你会随时离开的准备”,他只想让秦青卓跟自己一样,坚定地笃信这段感情会长久地持续下去,直到彼此的生命终结。 他更不想听到什么“当时确实只想试试”之类的话,他只想做被秦青卓坚定选择的那个人。 扎在心脏上的那根暗刺被拔了出来,但想起来还是有点隐隐的疼。唇舌分开,他低头去咬秦青卓锁骨上那个已经淡下去的牙印,这次咬得比上次用力,秦青卓极轻地抽了口气,但很快地忍住了。他微微仰头,手指插到江岌的头发里揉了揉。 江岌抬头看着他:“疼么?” “……疼。”秦青卓说了实话。 “就是要让你疼,”江岌把手伸进秦青卓的衣服里掐他的腰,不轻不重地,压低的嗓音带着点哑,控诉里掺着委屈,先前在秦青卓面前装得辛苦,如今原形毕露,那个受了伤的、急于寻求抚慰的少年这才冒出头来,“你上辈子是做刽子手的吧秦青卓,说话跟杀人似的,我都快疼死了你知道么?” “我错了我错了,”秦青卓抱着他,又凑近去吻他,手掌伸进下摆去抚他的后背——江岌对自己心软了,他却只觉得更心疼了,愈发后悔那天说出的话,好像怎么认错都词不达意,“我保证以后都不说了,说出来之后我也难受,悔得肠子都青了……” 江岌这才知道什么叫贪心不足,什么叫得寸进尺——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只觉得秦青卓只要跟自己道歉就够了,然而现在秦青卓越是道歉,他却越觉得不满足。 他握着秦青卓的肩膀让他背过身对着自己,抬手将挂在门边柜上的耳机取了下来——那是几天之前,他们还没吵架时他挂在这儿的,他把秦青卓的两只手腕都捏住了,用耳机线缠了一圈。 察觉到江岌要做什么,秦青卓没反抗,只侧过脸说:“江岌,从前面来吧,我想看着你。” 手上动作停下来,江岌将秦青卓抱起来朝沙发走过去,几乎是把他掼到了沙发上。 秦青卓的后背触到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弹了一下,然后江岌紧跟着就翻身压了上来,他把秦青卓的手臂举过头顶,一只手捏着他两个手腕,另一只手用黑色的耳机线在他手腕上缠了几圈,打了个挺结实的结。 然后他的手钻进秦青卓的毛衣下摆,顺着薄韧的腹肌推上去,走到胸前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捻了一下,秦青卓随即又疼到一声闷哼,被绑起来的两只手腕上凸起了青色的血管。 江岌指腹上有茧子,以往每次会格外注意控制力度,因为知道秦青卓的忍疼能力比一般人更差一些。但这次他却没停手,有意用指腹的茧碰他,缓慢地摩挲,放大每一丝触碰时带来的略微的疼痛感。 他俯过脸去亲吻秦青卓,秦青卓的舌尖很快纠缠上来,跟江岌索吻。 “疼不疼?”亲吻过后江岌又问了一句。他想让秦青卓因自己而疼,却又怕秦青卓因自己而太疼。 “你亲我就不疼了,”秦青卓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你多亲亲我。” 江岌看到秦青卓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虽然眼泪已经干了,但眼睛看上去却仍有点湿漉漉的——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笑起来时是弯的,哭起来时眼泪成串的落下来,看上去极生动。 “秦老师你知不知道,你一哭起来就显得特别可怜。”江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低声说,“但不是能让人停手的那种可怜法,是想让人看着你更可怜一点的那种可怜法。” 薄薄的眼皮因为这个吻而轻颤,秦青卓摸索着去舔咬他的喉结,含混着说了句“那你就让我更可怜一点”。 干涸的皮肤被汗水浸润,迅速升温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 奇怪的是秦青卓平时并不喜欢“疼”这种感觉,但却喜欢江岌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疼——好像只有疼才能让这愉悦感更清醒、更深刻一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