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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7节


,小方厅里空空荡荡,墙壁上的镜面装饰映出温鲤的影子,脊背很直,却单薄,眼圈透出浅色的红。

    购物袋沉甸甸地提在手上,里面的海鲜粥和清炒时蔬早就冷了,温鲤咬住嘴唇转身将东西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然后迈步进了电梯。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小屏幕上的楼层数字由高到低变化,温鲤这时才松开紧咬的齿列,毫不意外地尝到了发甜的血腥味。

    她用手背按了按眼睛,将委屈悉数咽下,不允许它们泄露出半分声响。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起风了,淡淡的凉意。

    走到住宅区的入口处,温鲤拿出手机,点开导航软件,路程规划显示,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步行需要七分钟。

    确定好路线,温鲤走入夜色,她脚步很快,几乎是小跑,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快点离开,离叶清时越远越好。

    不知走了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厚重的低鸣音,一辆恩佐呼啸而来,堪堪停在温鲤身侧,前灯将路面照得雪亮。

    温鲤吓了一跳,透过洞开的车窗,看见叶清时坐在主驾驶。他单手搭着方向盘,五指修长,眉眼看上去冷淡至极,却又透出一种雕塑般的精致。

    叶清时在街灯的光芒下朝温鲤瞥来一眼,瞳仁冷得像结冰的湖面,毫无温度。

    他像是在温鲤主动开口,说什么都好,哪怕只是蹭个顺风车,让他送她回家。

    偏偏温鲤与他无话可说,埋头继续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叶清时很轻地笑了一下,眉眼更加冰冷,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车里扔出来,被风一吹,几乎扑到温鲤脸上。

    温鲤下意识地别开头,恩佐在这时重新启动,越过她,飞快地冲出。

    跑车的嗡鸣声犹在耳畔,叶清时扔出来的东西被车身带起的气流携卷着,在半空中翻了几下,之后,悠悠荡荡地落在温鲤脚边,悄无声息地舒展开——

    三张百元面额的纸币。

    温鲤一路疾走,总算赶上了末班地铁,这个时间车厢里乘客稀少,她靠坐在角落里,不断回想,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叶清时,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故事的源头,恐怕还要从她执意与reborn舞团签约说起。

    *

    reborn舞蹈团是由唐和传媒旗下的一间子公司投资经营的,两年前,温鲤本科毕业,当时很多同学都选择了转行,能拍戏的拍戏,能做网红的做网红,没几个想在跳舞这条路上一口气走到黑的。这条路太苦太累,出头的机会少之又少。

    温鲤则留了下来,把简历投给了reborn,当时傅染宁都以为她疯了。

    唐和传媒在内娱首屈一指,综合实力很强,创始人叫陈鹤迎,是陈鹤征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温鲤和陈鹤征分手分得那么惨烈,还敢跑到唐和的地盘去签约,能捞到好果子就怪了!

    reborn方面大概是收到了总部的指示,给温鲤的合约为期十年,条件苛刻得近乎霸道。

    舞团的业务总监蒋瑜桉是从唐和总部调出来的,飒爽干练,一身女强人的气场。

    面试时,她对温鲤跳的那支名叫《长安调》的舞蹈印象很深,非常看好这个女舞者,同时也好奇温鲤到底为什么对reborn如此执着。

    毕竟,即便有唐和传媒做靠山,那份为期十年的合约也有太多值得慎重思考的地方。

    当时,温鲤坐在蒋瑜桉的办公室里,黑色办公桌的对面。

    春寒尚未消退,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和半身裙,长发拂过肩膀,模样干净清秀,像个刚迈进校门的学生。

    百叶窗将阳光分隔,有细小的颗粒在其中旋转浮沉。

    温鲤声看着蒋瑜桉,说:“我和一个人约定过,要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要一直跳舞,做优秀的舞蹈演员,他要写好听的歌,做最棒的音乐人。reborn不仅能让我跳舞,还是我能找到的离他最近的地方,我希望可以留在这里。”

    蒋瑜桉来自唐和总部,对老板弟弟的那点儿感情纠葛略有耳闻,但是,她在圈内拼杀多年,离过两次婚,见惯了男女之间的拉拉扯扯,心硬得像石头,并没有多少触动,甚至觉得这样温情的理由有些幼稚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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