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先没命了。 陆行渊抖落剑上的血花,示意方生继续说。 “你对这个白前辈了解多少?你想唤醒他,总得知道他在乎什么。”方生继续传音道:“天炽都能凭执念跟我们耗那么久,没道理那位白前辈没有执着的东西。” “执念吗?”陆行渊看着鲜血顺着自己的手背往下滴落,若有所思。 其实不管是他,天炽,还是白飞龙,他们三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天炽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无法沟通。 “白前辈,晚辈陆行渊,家父陆晚夜,今日造访仙界,特来拜访。白前辈,如果你能听见,就请回应我。” 陆行渊举起剑,挥出白飞龙教他的剑势。白飞龙的君子剑,一招一式间暗合大道。 陆行渊一边用剑意刺激白飞龙的身体,一边继续道:“晚辈曾到过你们留下的传承之地,得到陆泽前辈的传承。我在传承之地埋葬了陆泽前辈,祭拜过你们三人。” 悬崖底下的传承是最后一个,它对三人而言是结束,对陆行渊而言是开始。 天炽满脸不屑,只觉得陆行渊聒噪。 可是陆行渊没有放弃,在灵力和剑刃的交锋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骄不躁,仿佛是隔着一个天炽,和白飞龙畅谈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在莽荒古域的桃花林,我和前辈第二次见面,前辈传我剑术,教我炼灵。因为莽荒古域的祭坛出了问题,前辈的神魂和神识相融,最终没能逃过一劫。在蛮荒秘境的死寂之地,陆泽前辈送了我一场轮回,告诉我关于传承存在的意义。” “白前辈,谢家从仙界带走的东皇钟碎片已经和东皇钟融合,你藏在东皇钟上的答案我已经知道。只是还有很多事我不明白,这一次进入仙界,我就是来找你求个明白。” 陆行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天炽终于变了脸色,他的灵力失了准头,一只手捂着头,神情痛苦,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苏醒。 陆行渊见谈话有用,他定了定心神,顶着天炽的威压,继续道:“白前辈,你和陆泽前辈,江望前辈约好要一起离开,这些你都忘了吗?” “上古毁灭,天道破碎,如今的人世灵力衰竭,下一个灭世近在咫尺。白前辈,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请你见我一面。” 陆行渊言辞恳切,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失真,情绪激动,一时难以平复。 东皇钟的压迫越来越紧,就算没有人去触碰它,它也会举起屠刀。 陆行渊想到那些为了找到真相而牺牲的人,内心悲愤交加。 天炽的神情越发难看,青筋从脸上蔓延道脖颈,他脸色爆红,汗如雨下,嘶声竭力道:“你别想醒过来,我不会让你醒过来!” 天炽喷出一口血,看向罪魁祸首的陆行渊,暗暗道,只要杀了陆行渊,只要让这个人不再说话,白飞龙就会安静下来。 天炽发了狠,浑身杀意浓郁,一掌拍向陆行渊。 陆行渊灵力透支的厉害,他咬牙举起破厄,全身的经脉都在抗议,鲜血从他的皮肤上渗出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挥出最后一剑。 剑气似海浪生潮,由浅而深,层层叠加,最后掀起狂风巨浪。 剑气和掌风相撞,陆行渊横剑抵挡,破厄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剑身从中间裂开,断成两节。 陆行渊也被掀飞出去,呕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他撑着断剑试图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又重重地摔下去。 他的发冠碎裂,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身下,脸上沾了零星的血迹,显得面色更白。 他已经尽力了,可是…… 陆行渊自嘲地笑了一声,握着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虎口处血迹斑斑。 天炽的身影落在他跟前,垂下一片阴影。 他半阖眼眸,就在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清朗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 “潮声诀练的不错。” 陆行渊一怔,抬眸看去,已经夺回身体的白飞龙垂首含笑,欣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