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知道,谢慈如果还有余力,一定不能让他轻易跑掉。 陈宝愈的身手是个深藏不露的迷,看来,她的猜测有理有据。 芙蕖道:“他也许不是银花照夜楼的顾客,而是楼里的主子。” 谢慈情绪看似平和了下来,说话比平时慢了些,说道:“银花照夜楼,改日陪我到他家门口烧纸。” 芙蕖答了好。 谢慈又道:“上天入地,也给我把陈宝愈找出来,扒光了衣服,我要叫他精尽人亡。” 芙蕖:“……” 恨至深处,芙蕖大概明白点什么了。 她反复琢磨着,话到嘴边,滚了一圈,谨慎地询问道:“我带你下山?镇上有窑子,你能将就么?” 谢慈道:“多少人骑弄过的玩意儿,也敢弄来沾我的身,你不嫌脏,我还怕染一身病呢……你怎么想的?” 芙蕖撑在溪石上,完全看不见谢慈此刻的神情,也不好揣测他的喜怒,只顺着说了句:“干净的不好找……啊!” 谢慈猝不及防发难,把人抓下来,按在腿上。 芙蕖本能地抬手架在自己胸前:“不行,我不行!” 谢慈按住她的唇,迫使她闭上嘴。 芙蕖的头发都散进了水里,铺开在溪面上,顺着水往谢慈的身上缠。 他说:“你是不行,你不能脏,你要干干净净的。谁都不能弄脏你,包括我。” 芙蕖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 他只是将她当成了一样东西,如珍似宝地安置在手边,每天擦拭,爱不释手,却从不考虑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端倪早有了。 他今日在临渊道上说的那番话,芙蕖一直腾不出时间品味,此刻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再次佐证了她的推测。 芙蕖唇上被他摩挲的生出了烫意。 若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将她视之为死物,她内心一定不愉快,并睚眦必报的要想尽办法让他尝到教训。 可这个人是谢慈,一切都另当别论了。 原本嚷嚷着不行的她,莫名又行了。 “我不信你没有欲望。” 她从谢慈的腿上翻坐起来。 湿淋淋的发甩在身上,瞬间浸透了衣裳。 “五脏俱焚的感觉好受么?” 提取凤髓的植物生在水下,是天下至阴的蛊,它能柔软的消融一切毒,却无法奈何催情、安息一类的药,反而更容易激发它们的药性。 芙蕖就要在他的忍耐极限上反复试探:“你要是真把我当成一个东西看待,还在乎干不干净做什么,脏了洗洗就是了。” 她有几分本事在身上,手指顺着谢慈的衣领往下划至腰腹。 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栗,芙蕖愉悦地笑了,紧接着,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哼。 谢慈掐在她腰上的手蓦地收紧,几乎要扣进了肉里。 他的眼睛紧挨着芙蕖的脸。 芙蕖刹那间惊觉,他那双眼睛里,有痛苦,有怒气,更有一些藏得很深连她也辨不清的复杂情绪……可偏偏一点色i欲也没有。 □□那是比咳嗽还难忍一万倍的东西,尤其对一个正常的男人。 谢慈看尽了她那惊诧的眼里,以一种十分清明的姿态,咬牙道:“你听好了,我绝不屈从于任何胁迫和算计,而且你的这张脸,尤其令我越、看、越、清醒!” 芙蕖歪头抚上了他的脸:“你羞辱我?” “我怎么敢?”谢慈喘息着冷笑:“你个混账现在都有胆子骑到我身上了,下去。” 芙蕖不为所动:“我还有胆子骑到你头上呢。”她道:“你对着我这张脸没兴趣是么,那你喜欢谁的脸?你不是爱用刀锉么?挑一个人照着你喜欢的样子打磨出来啊。” 他在临渊道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被她听进了心里,当时虽未怎么嚼出滋味,但那种发涩发苦的感觉经不起撩拨。 谢慈安静地盯了她片刻。 芙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体面,她亲昵地靠近,碰了碰谢慈的鼻子,肆无忌惮道:“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弄脏它,让它浑身上下,到处都彰显着我留下的痕迹才行。谢照棠……”她呢喃着这个久藏心底的名字,呢喃道:“真想得到你啊……” 她古井一样的眼睛寻常不露深情,可一旦起了暗涌简直要把人吸进去。“你觉得我是个死物么,可这身体里流着血,肉i体还有温度,心也在跳,你想不想摸一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