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仍残留在身体里?还是真的已经闷出伤寒了? 芙蕖整个手掌贴了上去,烫的吓人。 马车已在山路上辘辘前行。 芙蕖在车里坐了一会,忽然掀开帘子,蹲到了外面。 正赶车的纪嵘侧头看她一眼,问:“怎么出来了?里面那位祖宗睡着了?” 芙蕖说:“他的身体有恙。” 纪嵘:“正常,他约摸得难受一段时间。陈宝愈那犊子太阴了,配了专门对付女人的药,喂到他身上。” 男女身体有别。 根本的药理也不相同。 夜夜娇,药如其名,喂给女子服下,浑身烧起来的欲望并不能领她们生龙活虎,精神昂扬。 恰恰相反,药效的彻底发作,只会令她们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抽了骨头那般酥软,臣服于自己身体的欲望之下,予取予求。 男子一旦误服此药,肺腑和骨子里燃烧到了极致,身体却处在另一极端,简直就是灭顶的难堪。 芙蕖再次咬牙:“陈宝愈是吧,我一定会让他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地狱极乐。” 纪嵘道:“芙蕖姑娘如有需要,纪某十分愿意效劳。” 芙蕖问:“他能躲到哪去?” 纪嵘:“他有银花照夜楼做靠山,无非是在江湖上厮混,或者逃往南秦躲一段时间,听说二十年前送往南秦和亲的那位宗室女,是他庶出的姐姐。” 芙蕖淡淡道:“随便他吧,这笔账我先替他记着,他逃不了,总要还的。” 纪嵘想起一事,问道:“证据在手,我们须得尽早回京,迟则生变,你们有何打算,是随赵德喜一道,还是与我明镜司一道?” 芙蕖向后一努嘴:“问他吧,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猜,他一定还有别的打算。” 盈盈从临渊道回来后,没见到谢慈,便一直跪在帐中请罪,直到天明。 纪嵘去接人,她也没起身跟着一道。 谢慈回帐从她身边经过,甚至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便倚靠在桌案上,将从陈宝愈处得来的信压在手边,道:“我身体不适,不好走动,烦请大将军来迁就一下我吧。” 荆韬用不着他派人去请,在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他已经遣退了左右,匆匆往这边赶。 纪嵘目光落在帐中央那个单薄的女孩身上,注视了片刻,对谢慈道:“有关临渊道上的变故,我有些细节需要询问盈盈姑娘,谢大人,借人一用。” 谢慈挥了手,是允准的意思。 盈盈抿唇,她并未得到主子的宽恕。 纪嵘冲她做个了个请的手势,她再不甘愿也不能驳谢慈的脸面和纪嵘的好意。 她出门,正见荆韬匆匆赶来,他嗓门浑厚沉重,跟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无比清晰——“谢大人,听说你打算即刻启程回京?” 盈盈猛一回头,睁大了双眼。 纪嵘用刀柄扳回了她的脖子,对她道:“你家主子对你的安排是到南边去,你不必同他们一起上路,会有人来接你。” 盈盈眼神一痛:“他……他不用我了?” 纪嵘把刀架回背上,摊手:“别哭,你哭我没用,我不掺和你们谢家的事。” 荆韬拿出了所剩无几的糙酒招待他。 可谢慈现在委实不能再碰酒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