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隼顶着一头的血,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道:“你们是一伙的。” 芙蕖沉默了半天,道:“有药么,我给你处理伤口。” 红隼指了指架子的角落。 芙蕖从那里找到了一卷干净的细布,和粗劣的止血药粉,给红隼的伤口均匀洒上,再仔细的包扎一层。 “对不起。”她说。 “是他偷袭的我,你在替他道歉?”红隼扬起下巴,指着那个顶着他脸的人。 芙蕖道:“是,他是为救我而来,却连累了你。” 那个人影就坐在门口的花影下,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红隼对她说:“上个月,我听说你死了,是被谢大人那个疯子弄死的……” 芙蕖说:“那你的消息有些迟了,这事儿起码两个多月了。” 红隼:“我曾经仔细筹划了一段时间,能不能潜进谢府,杀了那狗官给你报仇。” 门口那人冷笑出声。 红隼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看来,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很聪明。 说起来在太平赌坊里伺候的人,也没有笨的。 芙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连累的你。” 红隼道:“我欠你一条命,你能用的上我就行。” 芙蕖把怀中的温热的米团分了一半给红隼。 红隼就着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了。 芙蕖起身走到门口。 那顶着红隼脸的人背靠着门,坐在门槛上。 芙蕖在他面前蹲下身,朝他的下巴伸出手。 他垂下眼睛,出言呵止:“别动,揭下来就废了。” 芙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半晌。 她叫了一声:“谢慈。”她问:“你怎么亲自来?” 他说:“闲。” 芙蕖:“你藏得一点都不走心,根本就没想瞒过我吧?” 谢慈:“你那么聪明,我怎么瞒你?” 红隼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水,动静很大,像是刻意的。 谢慈道:“他的脸毁了,见不得人,我勉为其难多留几日,帮你们遮掩一下。” …… 他也是刻意的,将人的手脚都捆了,又挂上一把不怎么结实的锁。 红隼若想破开禁锢,只能用头。 他头脸破了相,见人要受怀疑,谢慈便有了足够的理由赖下不走。 芙蕖无奈:“随你吧,反正你闲。” 谢慈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终于谈及了正事。 芙蕖将那日里从姚氏他们嘴里套出来的话转述给他听,末了,不解的问道:“南秦有两位公主我是知道的,但算一算年岁,都才二十出头,且已嫁做人妇,夫家都是有头脸的人物。白府里的这位夫人,我瞧着,怎么也快四十岁了吧。她公主的名头是从哪来的?” 谢慈低头沉吟,又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芙蕖便知晓此事麻烦了。 谢慈道:“你不应当只看眼前。” 芙蕖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却谦虚好问:“怎么?” 谢慈道:“姚氏进白府是哪一年?” 芙蕖:“有十一年了。” 谢慈:“那应该从十一年前查起,甚至更早一些,想想那一年,南秦有什么事情发生?” 芙蕖皱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迷蒙。 十一年前,她只六岁。 谢慈呢,也才十四岁吧。 南秦皇室若是有什么隐秘,也定是藏着掖着,绝不会宣扬的人尽皆知。 芙蕖:“靠你了。” 谢慈推开窗,院子里听着他今日带来的两只乌鸦幼雏,他没有要亲自出门查的意思,用乌鸦向外传递了消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