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石门,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箭矢气势汹汹直击面门。 芙蕖终于似一盆冰水浇在头上,冷静了下来。 但是晚矣。 眼看避之不及,芙蕖侧身回退,尽可能避开要害,保命为重。 下一刻,肩臂上传来一阵钝痛。 不是箭刺破皮肉的感觉,而是横飞的棍棒抽在身上。 芙蕖被这一棍打的踉跄几步,退回了门内,而前方悄无声息窜进来的一个人影,单手扶住了她的腰身,石门缓缓关闭。 芙蕖扶着手臂,惊魂未定。 谢慈另一手接着自己的舌头拐杖,上面横插着一排利箭。顺手削的拐杖因材料劣质,不堪大用,接了几只箭,便裂开了深缝,看样子是不能用了。 芙蕖的目光从拐杖转移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方才谢慈打过来的一棍固然有搭救的成分在,但其中力道必然是含了私怨。 芙蕖在这种时候没办法与他计较,只觉得实在可恶。 她问道:“此间密室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谢慈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在刚刚打过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另一种手摊开在她面前,摆出了五只崭新的铜币。 芙蕖:“钱?” 谢慈示意她伸手,芙蕖照办,谢慈将五枚铜币尽数放到了她的掌心中,说:“论钱,你比我熟,掂量掂量,觉出问题了么?” 芙蕖不必低头看,一抹上面雕刻的纹路,说:“假的。” 谢慈问:“怎么发现的?” 芙蕖说:“因为是尚未完工的半成品,雕纹粗糙不够圆润,若是彻底打磨好,恐能以假乱真……你就发现了这个?有人私铸□□?” 谢慈冷哼一笑:“不知是哪位神仙有如此胆识。” 芙蕖便掏出了她刚盗取的崔字令牌,拿给谢慈看。 谢慈:“怎么拿到的?” 芙蕖:“偷。” 她说的理直气壮。 谢慈将牌子握在手中,刹那间,脑子里闪过了千百种想法。 他是做人做事是出了名的阴损,借力打力永远是他的首选。 芙蕖:“你在想什么?” 谢慈:“我的人应该快到了。” 静慧上前看了他们拿回来的铜钱。 谢慈道:“像这样的密室一共有六间,其中四间半都装满了,很快就会轮到这里,他们并非有意饶你们性命,他们只是怕太早处死你们,尸体难以料理,恐露马脚。” 他已决意今晚行动,能快一刻是一刻。 可他的消息传出去,集结人手上山都需要时间。 而时间最难以掌控,迟了,一定生变。 谢慈一番探查已竭力不惊动任何人,但一位起夜的工匠迷迷糊糊出门一转,发现了好多暗室外的机关都有被触发过的痕迹。 他们自己人熟知机关的布置,行走间是不回如此冒失的。 他立刻警醒,首先怀疑被困的女僧们,于是带人提了刀,往这边来查看。 石门半掩着空了一条缝。 脚步声和交谈声传进来听得一清二楚。 “这帮尼姑,真是自己找死。” “反正时候也差不多了,直接宰了算了,免得坏事。” “等等上头主子的指令,先把人制住,我先去回禀……” “不必,几个手无寸铁的娘们而已,我们自行料理足以,惊动上面干什么,到时候再问你的罪!” 听脚步声,来的人足有十几个。 芙蕖反手一把攥住了谢慈的衣袖。 谢慈两步把她抵在了墙壁上,低声说了句:“关门杀狗,一个不留。” 随即,他侧头,道:“佛门中人不忍杀生可回避。” 年轻的女尼轻声道:“非……非杀不可么?” 谢慈没说话。 芙蕖听着就火大,道:“你们佛门中人慈悲为怀,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了不起,我等俗人可没那样的觉悟。”她勾过随身带下来的那块布包着的朽木,举高狠狠往石头上一摔,里面露出了一双短剑。 芙蕖对谢慈道:“我知你擅使刀,但手边没有,你凑合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