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装上了两条吊轨,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铁制的方斗。 三娘道:“运东西时,不用人行走。” 难怪这一地的尸体数目多得超乎想象,原来不仅仅是探路,还有因凿建此吊轨而丧命的人。 瞧着三娘一脸理所应当的冷静,芙蕖忽然后悔方才给她的承诺了。 像她这种人,还是死了比活着好。 芙蕖勾唇冷冷的笑了一下,趁着前方三娘不注意,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 在通往下一个拐角的时候,一扇石门沉重地开合,芙蕖转身将石子用力弹出。 石子在地面上弹起,又撞至墙壁,来回蹦了几次,终于用完了助力,吧嗒一落。 没有任何机关被触动。 三娘走出两步,回头见芙蕖没跟上,皱眉:“别走神,危险。” 芙蕖不动声色,跟紧了她。 终于,他们到了一间宽敞的石室中,三娘停住了脚步。 芙蕖落后她几步,在她退至一边让开路时,芙蕖才发现此处可能是主墓室,因为看到了摆在正前方的棺椁,以及两侧台阶上翠玉雕刻的陪葬玉甬。 崔少东家果然就在里面。 他第一眼见了三娘,咧嘴一笑,阴郁道:“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三娘摆出一副谄笑的姿态:“怎么会呢,我生死都是少东家的人,荣华富贵是您给的,宠爱疼惜也是您给的,此一生都不会有二心。” 崔少东家信没信不知道,但是他身侧有一个老仆人,用绳子反捆着双手,堵住了嘴巴,正一脸伤感地望着三娘。 三娘也上前一步,眼里蓄了些情感:“爹爹?” 崔少东家招手,命人给老仆人松了绑,三娘被允准上前服侍。 但崔少东家将目光转到了芙蕖身上,脸色倏地更难看了。 “是你!” 他坐在椅子上,重重的一拍扶手。 芙蕖看着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笑道:“看来少东家适应的还不错,一只眼也不妨碍你办事。” 崔少东家问三娘:“怎么回事?” 三娘道:“前些日子我一直想写信与您禀明情况,但是空禅寺整个落尽了他们的手中,我的信送不出去,我虽心焦却无能为力,幸而您明察秋毫,已洞察了他们的圈套。” 崔少东家:“少废话,我问你怎么回事。” 三娘在他的训斥下低下头,将当初空禅寺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个明白。 崔少东家听了之后,说:“我知道他们在徽州端了我的一亩香,当时有老爷子牵绊,我没能及时算账……呵呵,你们不赶紧躲开,倒是上赶着往我手里撞啊。” 芙蕖冷冷问:“一亩香是你的私产?” 崔少东家道:“对啊。”他一摊手:“听说你还毁了我的藏品,怎么,怒急攻心了?” 他指的是那些照着芙蕖模样做出的蜡人。 崔少东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本少爷这双眼睛有个绝活,女人的身材尺寸过目不忘,不差分毫!你仔细端详了没有?是不是与你一模一样难辨真假啊?” 芙蕖平静的望着他:“你羞辱不到我。” 在芙蕖的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面对一个死人,不需要动怒,也不需要激动。 崔少东家好似一拳打在棉花里,无趣的感觉漫上心头,自己却先怒了。 蜡人再逼真那也是假的。 此刻真人就在眼前,他的所有报复手段,此时不施更待何时。 他一招手,身后带着的人开始向芙蕖包围。 一见仇人那是分外眼红。 芙蕖双手缩进了袖子里,这其实是个震慑的动作,崔少东家最知道她的厉害,当年那枚剜去他眼睛的刀,可是快若闪电。 他提醒道:“当心她耍阴招。” 芙蕖:“崔少东家太谨慎了,我一小女子能有什么阴招?现在外面风声鹤唳,您确定要先与我算这笔不合时宜的帐?” 崔少东家笑得随意:“无妨,我不在意,他们进不来,我在此安全的很。” 芙蕖不知他何来的底气。 她决定把三娘卖了——“不见得吧。” 眼看那些奴仆的手都快要伸到她身上了,芙蕖不慌不忙飞出一枚路上捡的冬青叶,如此近的距离直逼人眼睛,出手就不给人躲开的余地。 首当其中一位惨叫着捂住了双眼,人群唰一下推开了好几步。 芙蕖一指三娘,说:“你若是当真信她,就不会有方才的试探,我已经在空禅寺安然住了两个月,崔少东家,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你所谓的得力属下,在向您回禀工程进度的时候,对目前变故有过半个字的暗示么?” 三娘大怒:“你阴我?!” 崔少东家本就是多疑谨慎的人,他目光斜着瞥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