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低贱到尘埃里被他人践踏的滋味,她们永远不会懂我们,只有臣妾能懂您,臣妾能懂您的苦痛与悲凉,陛下,臣妾心疼您啊,她是被衡玄衍养大的孩子,她的心里只有衡玄衍,再填不下第二个人,她的心太正也太冷了,您捂不热的,求求您,陛下,别再为她伤心了,别再让她伤害您了,别再让她伤害您了!” 她哭得眼泪滴答滴答落下,迫不及待将所有的情谊与忠贞向帝王倾诉,渴望以此迅速占据帝王渐渐冰凉的心,但还不等她再说什么,男人的手掌已经抽回去,帝王站起来,宽大袖摆垂落阴影。 “陛下…” 蔚韵婷仰头错愕看他,看不见他脸上任何震怒与痛苦的神情,他的目光落在前面的阴影处,冰冷的,可怕的,又苍凉而荒寞的,像是这一刻全然沉落在自己的世界中,失去对身边任何事的丝毫兴趣。 他既没有因她的哭声而动容,也没有冷眼冷言,他对她没有任何回应与态度,像把她当做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毫无意义的空气。 ——这不是蔚韵婷设想中任何一种场景。 蔚韵婷的心忽然沉下去。 她眼看着帝王静静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离开,他的衣袂翻动,背影冷漠而毫无感情。 “陛下—陛下——!!” —— 阿朝在织围巾…用狐狸毛。 最近她沉迷吸大狐狸,薅了许多狐狸毛毛,作为一头大乘期大妖身上的皮毛,实际是尖硬如钢,每一根拔下来都能当传家宝级别的宝器,但老话说的好——学会变通、走向成功!只要主人愿意,也是可以强行让它变得柔软起来的。 阿朝就把这些“强行柔软”过的长毛收集起来攒成一团,兴致勃勃织围巾。 天色渐渐暗了,宫人们点起烛灯,又陆陆续续布置好晚食,要请阿朝去吃饭。 阿朝往外望:“陛下还没回来?” 宫人说没有。 阿朝心里有些奇怪。 今天是褚无咎去骨窟闭关的日子,阿朝没有管过他这个,他已经用起骨窟修炼,如果中途而断,骨窟失控,他受重伤,天下群龙无首,立刻会暴.乱,阿朝很清楚这些,这条路走到这里只能硬往前走,她没有阻止过褚无咎继续用骨窟,但自从她回来、自从发现她有孕,褚无咎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少去骨窟了,阿朝知道,他是自己心里多了顾忌,他原来是冷漠无事一身轻的一个人,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却有了她和孩子,他有了挂念、有了软肋,再不敢肆无忌惮挥霍自己的力量和生命。 往常他再去骨窟,这个时候也回来陪她吃晚饭了。 宫人说:“娘娘先用膳吧。” 阿朝摇了摇头:“我还不饿,等陛下回来一起。” 阿朝坐在小榻上继续织围巾,很快织成半米的一条,她手艺好,还在上面绣出一只趴着的小狐狸,甩着几团比身体还胖的蓬松大尾巴。 这时候,外殿突然传出嘈杂声。 阿朝愣了愣,扶腰慢慢站起来。 她的肚子已经清晰地隆起来,有半边蹴鞠球大小,弧度圆圆软软,穿着素色半旧布质裙裳,有一种年轻母性温软的可爱。 外面的嘈杂声消失了,门帘被掀开,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缓缓映进来。 “陛下。” 阿朝眼睛亮起来,她哒哒小跑过去,在撞进他怀里之前被他如往常一样扶住肩头,她娴熟地停下来,献宝似的把围巾举给他看:“看,我织的,是小狐狸嗳。” 她嘚啵嘚,却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