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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靳屿倒没怎么样,但作为面部的最高点,贺星苒的鼻子首当其冲,痛得她直接蹲下,生理性泪水涌出眼眶。

    她说得模糊不清:“你怎么也在。”

    “我运动完洗澡,”靳屿连忙跟蹲下,检查她的面部,“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贺星苒单手捂着鼻子,缓缓抬头,一双清澈冷静的眼里泛着泪花,本来清冷的气质美人儿,现在看娇滴滴的,让人忍不住有保护欲。

    “没事儿。”贺星苒忍痛站起来,越过靳屿走进卫生间。

    靳屿皱眉:“你急什么呢?”

    贺星苒说:“起晚了,外公和……和你妈妈看到了怪不好的。”

    原来是害怕给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靳屿笑了声:“你现在出去也已经很晚了。”

    贺星苒:“……”

    见她顿时紧张起来,靳屿不疾不徐地解释:“放心吧,我家没有晨昏定省请安敬茶的传统。”

    贺星苒感觉他是在讽刺贺家规矩太多,但也是事实来着,动作顿了顿,有些不信任地反问:“真的?”

    “当然,”靳屿说,“钱多多还睡懒觉没起床呢。”

    贺星苒边往脸上撩水边说:“她是小孩子呀。”

    靳屿双臂环胸靠在卫生间门框上看着她有些惊慌的动作,哂笑一声。

    “我说公主,”他顿了顿,“在长辈面前,大家都是小孩子。”

    “你紧张什么?跟孩子过不起,那就是他们心胸太小了。”靳屿说。

    他的口吻很随意,不是专门安慰她组织出的心灵鸡汤。

    靳屿就是这么想的。

    贺星苒扯出洗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闷声道:“嗯。”

    语气又有些不对劲,这姑娘的心思比临宜的天气还要变化莫测,靳屿没猜出来她到底是为什么情绪低落,抿了抿嘴,说道:“厨房有给你留的燕窝,记得去喝。”

    贺星苒点了点头。

    她喜欢靳屿,有时候又嫉妒他。

    大学那会儿,因为贺泽刚看她很严,贺星苒不敢让家里知道自己恋爱的事情,也就不让靳屿跟家里说。

    因此,上次来钱家祖宅那次,两人都是小心翼翼,有些偷偷摸摸的成分。

    进门就开始接吻,贺星苒仍旧能记得靳屿有些粗重的呼吸,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柏木气息在逐渐上升的体温下,不断扩散,填满她的呼吸。

    她刚洗好的头发里还带着水的潮气,交织在一起,比临宜的梅雨天还要缠缠绵绵。

    他们抱着,互相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那些激烈的思念逐渐退潮,心灵的依靠丝丝缕缕的浮现。

    贺星苒害怕被人发现,按照贺泽刚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打电话查岗生怕她在大学“学坏”恋爱的管理强度来推断,她也以为靳屿家里人不想让他恋爱。

    靳屿安慰她:“我喜欢你,他们也会喜欢你。”

    稀疏平常的语气,说话的内容对贺星苒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那是在优渥有爱的家庭里被宠爱长大的孩子才能有自信说出的话,他松弛,自信,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因为知道家人永远站在他身边。

    在他十八岁之前,家里人每年都会为他写一本书,记录他的一年生活的大事和一些小美好。

    他就是家里的宇宙中心。

    贺星苒永远没有他的松弛自在和勇气。

    有时候甚至会阴暗的嫉妒他,但更多的是,在曾经那段恋爱里,她总会有一种直觉:不配。

    他们两个不般配。

    她配不上他。

    -

    贺星苒在厨房里吃了那碗燕窝。

    钱卫平刚好结束今天的工作,提前回家。

    靳屿正在给迈凯伦m20轮胎增压,乔景琛的假期即将结束,约他在临走之前在封闭场馆飙车。

    他穿了一件灰色背心坐在小马扎上,左右按着轮胎,右手拿扳手,眉头习惯性地皱着。

    头小,脸精致,肩膀开阔,肌肉线条走势流畅好看,专心鼓捣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又痞又帅。

    只是——

    “靳屿!”钱卫平回家之后,收到张姐的消息,屋子也没进,直奔车库,高跟鞋被她踩得哒哒响,来势冲冲的。

    ?

    这又是哪儿给老妈惹毛了。

    靳屿皱眉:“怎么了?”

    钱卫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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