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苒裹紧被子, 往旁边翻了翻身,再翻翻身,两米的大床,几乎要贴着床沿睡。 这个距离,她稍微放心些,满意地进入睡眠。 下一刻, 身后墨绿色睡衣吊带被人用一个手指勾起来。 靳屿没怎么用力,就顺着床单给她拖了回来。 贺星苒:“……” 靳屿的声音冷淡里充满了不解:“你睡那么远干什么?” 贺星苒信口胡诌:“睡边边我有安全感。” “啧,”靳屿超弄道,“那你怎么不当小龙女,睡一根麻绳上。” 贺星苒:“……” 谎话被戳穿,她继续找理由:“我睡眠质量不好, 怕你半夜打呼给我吓到。” “?” “你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靳屿翻了个身,平躺着, 声音逐渐慵懒倦怠,“我什么时候打过呼噜?” 确实,靳屿的睡眠习惯非常好,打呼磨牙说梦话……这些毛病是一个没有。 “原来是没有……”贺星苒底气不足地给自己找补,“谁知道现在呢?” 靳屿呵呵两声:“睡一次就知道了。” 贺星苒:? 要是干什么,说清楚,现在两人这样,关系可就有些暧昧了。 见她浑身紧绷,靳屿从小沙发上拿过来一个小熊玩偶,扔在两人中间。 “楚河汉界,”他扬了扬下巴,一副对自己的身体守身如玉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我说睡觉,没有延伸含义的那种。” 不是,大少爷你…… 我还没说过你想把这个含义做延伸呢…… 贺星苒有些困倦,疲倦地转动大脑,总感觉靳屿是在故意将话题往不好的方向引导。 嘴巴动了动,小声说:“你最好是。” 靳屿牵了牵嘴角,按掉床头台灯:“晚安。” “……” 贺星苒把被子拉到下巴处,束手束脚地平躺在床上,尽可能减少呼吸声。 两人都已经扯了结婚证,又从来没什么不能睡在一起的约法三章,如果她现在反应激烈也不正常,但是想让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和昔日恋人靠近,她还是办不到。 贺星苒就在这样的纠结里,逐渐思绪涣散,进入黑甜梦乡。 翌日,她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她关了手机闹钟,要起身。 下一秒,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越过和靳屿的楚河汉界,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 “……” 她内心暗自尴尬了一阵,瞧靳屿仍然在闭目熟睡,蹑手蹑脚地下床,然后把象征着三八线的小熊放回两人枕头分割线的延长线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贺星苒睡觉也是一个不喜欢乱动的人,每晚都会睡到靳屿怀里,显然不正常。 她自己复盘了一下,应该是楼层太高,十月的夜晚还有些闷热,家里持续开冷风,两人盖一床被子却离得很远,身体和被子之间的缝隙会钻风,她半夜冷了不自觉就向热源靠近。 于是,贺星苒干脆把一床大被子,换成了两床小被子。 睡了两个晚上,又发现,她早上起床,居然还是在靳屿的被子里。 本就是单人的被子,靳屿一个人睡勉强刚好,加她一个人就显得很局促。 她还想悄悄离开他的被窝当做没事人一样逃走,却被同样悠悠转醒的靳屿抓住手腕。 清晨,他刚刚睡醒,睁着惺忪的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动了动:“躲什么?” 简洁且掷地有声地问。 贺星苒心虚地笑笑,露出浅浅的小梨涡:“没,没什么。” 靳屿拧着眉头,显然不相信,他狐疑地起身,眼神在身体上细致地打量过,空下来那只手还到处摸了摸。 衣服整整齐齐,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但大少爷并不放心,拧着眉头叮嘱道:“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别偷偷摸摸的。” 贺星苒:“………………” “我没有想干什么!”她被误会,脸上一红,连忙解释,“我只是不小心睡到你身边了而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