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也从对面环岛驶出,两人在同一方空间,淋着同一场雪。 吻到没有力气,贺星苒软着手脚靠在他的肩头。 雪花在地面上扑了厚厚的一层。 靳屿捏了捏她红透了的耳朵,谁出盘旋已久的计划,问她:“想去看雪吗?” 贺星苒头脑熏熏然:“去哪儿?” 靳屿说:“阳城。” 她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 回到家,贺星苒显然喝多,穿着鞋就要进客厅。 靳屿给她按在玄关座椅上,让她换鞋子。 拖鞋拿出来放在贺星苒面前,她皱眉,将拖鞋踢远。 靳屿给拿回来,贺星苒还踢。 重复了几次,靳屿完全没了脾气,蹲下来亲自给贺星苒换上拖鞋。 体质不太好的人,冬日里双脚冰凉,即便房间里开了暖气,靳屿还是怀疑她需不需要穿一双地板袜。 纠结的时候,感觉头顶被人摸了摸。 贺星苒一向气质沉闷的脸上,终于有了孩子一样的生气,她摸了摸靳屿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说醉话似的问:“你能留给我什么呢?” 靳屿被问得一懵:“我能留下来给你穿鞋。” 他有点儿咬牙切齿地说:“祖宗。” 贺星苒:“……” 他转身去卧室把她的地板袜拿出来,就又听到她问:“我想要长久的,不会变,不会消失的。” 靳屿思考一下:“钻戒?” “等我飞回来,咱们去挑。” 贺星苒哼了声:“我才不要。” “……” 靳屿干脆直接给人抱起来,送到卧室:“我看你要先睡觉。” 贺星苒并不情缘地挣扎了两下,靳屿朝她屁股上用力一拍:“听话!” “……” 那个刹那,贺星苒清醒了点儿,不甘心地努努嘴,被靳屿兜头盖上被子,挡住她喃喃的声音。 靳屿回到客厅,深夜叨扰黄钧泽。 【周末阳城下雪吗?】 黄钧泽:【天气预报说是的】 靳屿:【那我周末飞过去】 黄钧泽:【你是想我了?】 靳屿:【当然】 【不是】 黄钧泽:【……】 靳屿:【不过还需要你,我让策划把方案发你】 黄钧泽:【?】 夜晚风雪寂静。 靳屿放下手机,走到房间,看贺星苒安静的面庞,内心有种已经知道尘埃落地之前的平静。 爱需要有耐心,而非用力。【1】 - 隔日,大雪之后。 地面上是一滩滩泥泞,车子行驶过,卷起一片淤泥。 宿醉之后,贺星苒有些头痛,早餐吃得很慢,穿好羊绒大衣,并且裹着围巾才敢出门。 路上堵车,去医院的路上,她有些迫切。 趁着红灯,靳屿抓住她的手指,放在胸口:“姑姑在等你,不用心急。” 贺星苒闷闷地“嗯”了一声。 姑姑仍旧躺在病床上,脑梗手术之后,一直陷入昏迷状态。 即便是住在高级病房里,每天都有专业护工照顾,但衰老的结果仍旧在身体上呈现。 见到贺星苒,护士和护工都点头打招呼:“贺小姐。” 贺星苒回以微笑。 她每周来看望姑姑两次,超出家里其他所有人的还要多,工作人员都对她印象深刻。 推门走进病房,姑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靳屿帮她打水回来。 在这个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她也是一个娇气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