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看向陆盈盈等?人,道:“二弟只须陪着弟弟妹妹们,送他们平安回府便是。” 陆辰安不好?再说,只得咬着牙道:“是。” 菱歌有话要问陆庭之,也就没有拒绝,只朝着众人行了礼,便翩然离开了。 杨惇站在不远处,微微的垂下眸去,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杨妍走?过来?,道:“阿惇,我们回去罢。” 杨惇点点头,与众人道了别,正要离开,却见方才那舞伎走?上?前来?,跪下道:“方才多?谢公子相救!妾身?媚奴,愿跟着公子,服侍公子!” 杨惇扶了她起身?,道:“我用不惯使女,姑娘还是请自便吧。” 媚奴道:“公子方才也见到妾的处境,世间女子本就艰难,更?何况似妾这般,操卑贱之业。长此以往,只怕迟早要沦为他人之禁脔,为人欺侮,不得善了。还求公子垂怜,救妾脱离这苦海,妾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杨惇眉头紧蹙,道:“方才你说,你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你父亲是谁?若他还活着,我可想法子送你到家人身?边去。” 媚奴咬了咬唇,道:“妾的父亲,正是当年?受谢少保一案连累的,父亲乃是谢少保之堂弟谢玉书。” “什么!”杨惇瞳孔猛地收缩,道:“那你的原名?是……” “谢珺。”媚奴道。 * 外面落了雪,转眼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连屋檐上?也蒙了一层雪白。 菱歌抬眸望着雪打花灯,犹豫地迈出步子去。 没有想象中?的雪花落到身?上?的冰凉。 她骤然抬头,只见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 她回过头看向陆庭之,笑着道:“没想到你出门还带伞。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倒怕落雪。” 陆庭之轻笑,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道:“本官从不带伞。” 是因为要与她同行,才带了伞吗? 菱歌不敢自作多?情,只道:“马车呢?” “时辰尚早,夜不算凉,步行而归不是更?好??” “步行而归?”菱歌有些诧异。 “你既有许多?话要问本官,大概不会觉得这路太长的。”他淡淡道。 * 两人一路走?着,在雪中?踩出一串长长的脚印,又很快,被?来?往的行人踩乱了。 今日是上?元节,街上?格外热闹,可伞下的两人,却分外安静。 菱歌有许多?话想问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道:“那日首饰之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该将首饰赠给雅芙戴,拂了你的心?意。” 陆庭之没说话,只是静静走?着。 菱歌见他没有动怒,方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雅芙如今过得艰难,唯有三舅母可依傍几分,还请大表兄不要干涉她们往来?……” “今日,你只想提这些无稽之事?”他脚下一顿,道:“我自问不是君子,却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为难自家人。三叔母想如何处事,都是她自己的事,更?何况那首饰已碎,此事便算了了。” “那就好?。”菱歌道。 陆庭之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又很快松开,却始终未发一言。 许久,他终于开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