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苏大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猜想应该是这样儿的。” 但是苏颖只是轻飘飘的道:“哦,那就是说,我二堂哥以前,早已经不止一次的翻过我家的墙头儿了是吧?都已经熟悉到,就算是做梦来我家,也要翻墙头儿的程度了…” 苏大伯的眼皮子开始狂跳,他问苏颖:“大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颖说:“正常人来亲戚家做客都会走大门的吧,即便是因为习惯,所以梦游的时候来了我家,那也应该是从大门进来的。但是我二堂哥不是哦,我二堂哥是在睡梦中翻了我家的墙头儿啊!大伯你应该不知道吧,我二堂哥之所以会被我们发现,就是因为他翻墙头儿时,双手被我家墙头儿的栗子尖刺给扎到了,所以才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叫喊声,然后吵醒了我,我当时就以为家里进贼了,这才大喊,然后大家才过来帮忙的。” 此时苏颖指向了苏大业的双手:“不信大伯你看,我二堂哥手指头上,现在应该还留着栗子尖刺所弄出来的伤口呢。” 苏颖又看向了大队长王大力:“大力叔,水泥还是我今天跟你家换得呢,你记得吧?” 大队长王大力点头儿:“对,我记着这事儿。” 他媳妇儿今天晚上睡觉前还比划着要给他做新裤头儿呢,比划得王大力心里头火热火热的,所以王大力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苏颖接着问向跟她家住在一个胡同儿里的邻居:“我白天时候带着几个弟弟给自家的墙头儿上镶嵌栗子尖刺,大家应该多多少少都看见了吧?” 伍磊跟孙大妈两家就住在苏颖家的左右两侧,苏颖站在梯子上一上午的功夫儿,两家人自然是看见了的,于是伍磊跟孙大妈最先给她家作证:“我们两家人看见了。” 胡同儿里那么多人过来过去,现在又不是学大寨的时候,各家都在串门子休闲,所以很快好几个跟苏颖家住在一个胡同儿里的人家,又纷纷站出来给苏颖姐弟几个作证,说自己也看见了的。 然后苏颖不再说话了,只是拉着她妈刘兰香和弟弟们的手,盯着苏大伯不说话。 这下子大家伙儿都琢磨过味儿来了。 好家伙,这啥梦游不梦游的,这苏大业今天,怕不是就是上苏老三家偷东西去的吧! “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亲三叔刚死没俩月,就欺负上人家孤儿寡母的了!” “苏老大估计也是让自己儿子给蒙过去了,真是好竹出歹笋啊!” “唉,上回他家苏大田不也是吗?抢村儿里孩子们的鸡毛毽子,所以说啊,这人没有完人,脾气太好了也不行呐。” 苏老大平时在村里那么尽心尽力的塑造自己老实人和善人的人设,所以一时之间,多数人也只是以为苏老大护子心切,没把儿子想得那么坏罢了。 而苏大伯苏大妈和龚淑珍仨人,看到苏大业手上还没来得及拔出来的断掉的栗子尖刺,也知道这事儿是怎么都赖不掉了的,再狡辩下去,也只是让自己家变得更加难堪而已。 于是苏大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扑到了苏大业的身上哭喊道:“大业!大业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大业!” 同时苏大伯用力的捏了捏苏大业的胳膊,苏大业收到信号儿,果然装作昏了过去的样子不在动换了。 龚淑珍跟苏大妈看到爷儿俩的这种表现,也赶紧跟着哭喊。 一家三口儿嚎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然后苏大伯回头儿,冲着软柿子刘兰香的方向道:“三弟妹,今天这事儿是我家大业不对,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都怪我平时太过心软了的,没给孩子管教好,但是大业毕竟是罪不至死啊!求你放他一马,先让他去医院看看的行不?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你鞠躬了!” 苏大伯这是逼着刘兰香大事化小,当做家事轻拿轻放,并且给事情往后拖延,到时候没了这么多人围观,要怎么处理还不是他们两家说了算。 然后以后再找机会让苏大业在村里好好的表现表现,都说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这好男儿年轻时候相差了,但以后改好了的,也不是没有的。 苏颖明明知道苏大伯的打算,但是当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妈刘兰香点头同意。 唉,当好人总归是比当坏人要有束缚得多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苏颖本来也没想要苏大伯一家的道歉,苏颖要的是苏大伯一家人的痛苦,眼看着希望落空却无能为力,只能余生都活在不甘之中的那种痛苦。 这时候,苏谕啃着没吃完的烤白薯,看了看他哥姐和他老娘,又看了看大队部里的苏大伯一家。 苏谕眨巴了两下儿眼,然后啃着烤白薯,迈着小短腿儿,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