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劳简回来了,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车厢内的氛围,被他带走了,重新回到之前每个人独自沉默的状况。 韩青禹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否都是被他逼迫,才乘上这趟列车,但就算不是他,大约也有另一个相似的人,也不会相差太多。 接下来的两天三夜,除了洗漱、吃喝、排泄和睡眠,韩青禹就只是平静而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日升日落。 他甚至没有去开导和安慰温继飞。 因为不论感情多好,多担心,这第一步,接受的过程,都必须由瘟鸡自己来完成,否则将来,他会不得不经历更大的心理折磨。 韩青禹做了一个旁观者,在这两天三夜时间中,亲眼目睹了温继飞活过来的过程。 瘟鸡飞好强大。 当他渐渐活过来,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开始找人说话,把好奇凌驾于对死亡的恐惧之上…… 韩青禹不止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些佩服和羡慕。 不过,14号车厢并没有等到再一次的热闹场面,温继飞恢复后还没来得及重新全面发挥,大约是第三个夜过去后的凌晨四点,火车在一个西北偏僻的小车站缓缓停下,上来另一名军官。 劳简起身和他握手,然后说:“下车了。” 但是下车的并不包括车厢内每个人,劳简点了名,十个人里只有四个人跟着他下车,其中包括韩青禹和温继飞。 一辆带有车篷的军用卡车停在车站外,他们上了车。 “继续睡吧。”劳简说:“还很远。” 第17章 板擦和女兵 罩着墨绿色车篷的军用卡车凌晨四点从空荡荡的小站出发。 车大,车斗内空间充裕,足够让五个人舒展身体躺下,对于已经在火车上蜷缩了数个日夜的人而言,这无疑也是很大的幸福。 所以,就算是开始时最紧张睡不着的人,都在漫长路途的摇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至于另外那些人为什么没一起下车这个问题,他们大概是不能问的。 “醒醒,该醒了。” 韩青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推他的肩膀。 当他醒来时,汽车正在一片看起来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行进。荒原上有路,草木和果露的石块,水洼边立着枯死的老树,黑色羽翼的鸟从枝杈上飞起来,去到不远处的小土包上停住,转身,继续投以目光。 地平线上红色的太阳正逐渐隐去它的身影,荒原落日,有一种凄凉如镜头全景笼罩一片昨日战场的美。 已经是傍晚了。 劳简叫醒了剩下的人,然后说:“快到了,按照蔚蓝联军的惯例,有一些基本的东西,需要由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他清了清嗓子,曾经的大学物理老师或许太多年没上讲台了,讲述中有一种照本宣科的感觉,有些拙劣。 他讲述的起点,是1908年,发生在现熊占里联盟共和国西伯利亚通古斯河附近的一个著名事件。 “……也就是你们后来会在地摊杂志或课外读物上看到的,被称作通古斯大爆炸的神秘事件”,劳简说,“其实爆炸本身与天顶入侵无关,他们只是降落在那里,在一片广袤的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开始探索、杀戮、捕捉和扩张……爆炸的真相,是因为我们,人类,在那里投下了几乎所有我们认为可以尝试杀伤那些生物的火药爆破武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