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溪流锋锐的6000人,没跟这个世界多说一句话,已然全军出动,奔袭目标直指极点牵引场。 蔚蓝总部,议事会。 克莫尔议长仿佛在这一天老去了许多年,事情到此,他已经知道自己做对了,但是,整个身心都没有丝毫的喜悦。 在一个人类历史的转折节点上,作为蔚蓝的议长,他坚定信任,正确的认识了一群人,正确的结果,是将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用一场绝命的进攻与可以预见的牺牲,尝试为这个世界救赎。 会议厅里,所有议员都站起来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生这样的转折。 溪流锋锐出发了。 没有直接的通讯,没有接受施压,也没有倾听请求,是他们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然后直接付诸行动。 这一瞬间,愧疚和激动同时在蔓延,议员们站立着,有人热泪盈眶,有人低头羞愧,敬礼的手臂将将要举起…… “其实吧”,会议厅角落里,有一个和克莫尔议长一样,从头一直沉默到尾,心里隐约早就知道答案的华系亚上将,缓缓开口说,“其实你们这些人的怀疑、愧疚或敬意,对他们都毫无意义,更不会在意。” “放下去,收起来吧,你们中的多数人,其实不配!” 他说,蔚蓝的很多议员,甚至不配向一群暴匪表达愧疚与敬意。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热衷于谈论道德、正义、理想和未来了,而另外的一些人,他们只拥有底线,从不谈论理想或正义……谁又知道,其实只是他们的底线,就已经高出很多人的正义和理想。 刘一五将军说完恢复了沉默,深呼吸也无法缓解,胸膛堵得难受,疼痛揪着心脏。他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年,那几个家伙稚气未脱,被蔚蓝关押审问时的样子,他有好久,没有见过那群小子了。 “报告!”一名通讯官神情哀伤站在门口,目光离开手里的电文,抬头。 克莫尔议长看了看他,点头,“念。” “溪流锋锐,温继飞少尉阵前最后通电,请,蔚蓝方面,设法尽力,掩护我军一艘剑鱼级飞船撤离南极。”电文简短,通讯官很快说完了。 那艘船上会是谁,温继飞少尉没有说,但是现场每个人都知道,包括知道他为什么需要被送离战场,以及他对人类未来的意义。 那艘飞船的驾驶员会是谁,也根本无需多问。 “最高级别指令……命令蔚蓝前线后方,所有单位,迅速检查自身可能提供的帮助,制定系统方案”,一向都喜欢沉默思考,给人感觉有些犹犹豫豫的克莫尔议长,这一次果决而坚定,说,“不惜一切代价,掩护溪流锋锐红色飞蛾涂装,剑鱼级飞船,突围撤离南极。” “我说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克莫尔议长重复,目光难得的充满威严,甚至威胁。 下一秒,整个蔚蓝都开始重新动起来。 指令一样传到华系亚唯一目击军团,但是,会议室里,徐晓红总参谋长听完指令后,没有任何动作。 “参谋长,参谋长?”年轻的参谋官们,现在早都已经理解参谋长刚才的沉默,和他后来的眼泪了。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因为是杨清白中校,说不定还有机会。”有人壮起胆子说道。 哪怕韩青禹已经离开蔚蓝很多年,但是至少,华系亚唯一目击军团,一直都视他们为战友,就好像溪流锋锐是唯一目击军团军团远驻他乡的一个独立旅。 徐晓红转头看了看他,摇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