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颤了又?颤,径直走向她,此时空中落起了小雨,沾湿了他月白色的衣襟。 他的步伐越来?越坚定,几乎瞬间就来?到少女背后,手覆在她的肩膀上。 他找到她了,等?到带她回了崔府,他问了她的话,他就要将一切复原—— “表姑娘。” 少女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包子掉在地上,竟然直接哭了出来?,旋即转身就要冲崔决跪下,“这位郎君,我是犯了什么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别抓我,放过小女子吧!” 不是她。只是背影有些像,这么一看,这女子还要更?高些,年纪更?大些。 长得也不像。 为何不是她。 不是她,不是她! 失而复得的情绪像是被雨浇灭的,只剩灰烬。 这时,他才将目光转向那群胡人,眼底已经结了一层霜。 领队一见崔决的打扮便知自己沾上了些惹不起的人,连忙赔笑道:“郎君,不知所为何事?” 崔决替父亲审过不少人,这种虚与委蛇的程度,他并?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别兜圈子。” 领队无?奈,知道再瞒下去也不过是自讨苦吃,只好说:“我跟那娘子不熟,只是跟娘子同行了一路,这位娘子在半道上就下了车呀!” “没来?肃州?”崔决的头微微歪着,余光睨过不远处的庞青。 “没说来?呀,我们跟她分开好久了——”领队的话还没说完,庞青就控制不住地大叫:“不可?能!我亲耳听到的!你们骗人!说不定表姑娘就在这车上呢?!三郎君,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我真听到了,千真万确!” 崔决只淡淡扫过一眼庞青,就让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听他不带任何情绪道:“庞青,你是不是总在与我说谎话?” “没有啊……三郎君……真的没有……” 庞青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止不住地后退,却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如月的郎君并?未再看他,沉声道:“把他的腿打断,扔在附近吧。” 能文能武领下命令,一人一边擒住庞青,将他拖到一边,就抽出佩刀,用刀背生?生?去砸他的腿,任凭他如何求饶,看着他正常站立的腿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也无?一人放水。 崔决一边听着庞青的惨叫,一边静等?着那领队继续说话。 “反正我们的马车已经被你们拦住了,我们也没什么靠山,你们在这里随便搜一遍,我们也是没什么办法的,只求搜完了能让我们走。”领队知道这是杀鸡儆猴,哆嗦着指了一个胡女过来?,“这位跟那小娘子聊得来?,大人您也可?以问问她,我是个男子,肯定跟她也说不上几句话啊。” 驼峰鼻的胡女也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枚银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崔决,“小娘子没去肃州,跟我们分别不到在梧州境内就下了马车,也没跟我们说去哪里,这是她临走前给我的银子,嘱咐我拿这些买一些喜欢的东西,郎君,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她还听那个叫燕娘的小娘子说,有个很?可?怕的人不想放过她,求她关键时刻定要为她说话,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生?的很?俊秀的人吧,怎么生?的这般好,心却如此的黑。 她都不敢看那个叫什么庞青的,太可?怕了,那哪里是人能叫出来?的声音啊! 她这钱不赚了行了吧! 崔决只瞧了一眼那枚银子,竟然说了一句:“既然是她送你的,你便留着。” 复而转头说道:“袁驾,你就先回去,把宁贵妃参与的情况告知父亲吧。其他的我来?便可?。” 一旁的袁驾皱眉,“三郎君何以见得?” “银子一瞧便知道出自亨运银庄,可?亨运银庄是杭州苏家的产业,表姑娘是如何如此快速换到杭州的银钱,又?正巧,温家的某些人刚从杭州回来?。”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顺便,把温宁宴那厮叫出来?,给他个教训,不要太过分,把手腕折了要养三个月左右的程度便可?。” 袁驾知道这是崔决想将他支开,但既然家主已经命他听从三郎君的命令,他就必须要遵命。 吩咐完这些事,有水落在他的睫羽上,崔决轻眨片刻, 抬起手,雨滴落在掌心,汇聚成洼。 “三郎君,雨下大了,您先回客栈吧。”有人第一时间为崔决搭上一把伞,关切地说:“郎君还有的忙,切勿染疾。” 在崔决周身,有拖行的声音,有呻/吟的哀嚎,有车马行驶而过。 如此嘈杂,如此扰人心弦。 …… 徐燕芝感受到雨滴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她昂起头,撇着嘴看着越来?越厚的乌云,不禁咋舌。 怎么在她没带伞的时候总会下雨呢!真倒霉! 正值夏季,雨水也盖不住夏蝉的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