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芝见到崔决醒了, 心中的巨石也落了下来,她?眸光落在被?勾住的小指上?,不自在地试图抽开手, 却被?那人拽的更紧, 使如玉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我没?有受伤。” 她?安抚性地用指腹轻点他的手背, “你的手没?事了吗?我听姜大哥说,这是?你自己弄的。” 她?从?未见过崔决这么对自己, 就连上?辈子也一样。 难不成是?因为这辈子突遭巨变, 来之坎坎,让崔决患上?了什么疾病? 毕竟她?悉知他的脾性, 并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还极容易恣妄偏激。 崔决想到这辈子的自己, 为了不让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用这种自损阴招来保持冷静,心里极为不屑。 幼稚, 自以为是?, 惯会使伎俩来让燕娘关心他。 燕娘肯定觉得,她?从?未见到他如此失态, 定是?受了很大的苦,心疼个不停。 但其实, 弄伤自己, 一直是?他的一种纾解方法?。 只不过在上?辈子,他会极其小心地藏好自己的伤疤, 几乎不曾被?徐燕芝发现,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临漳院准备那么多药膏了。 偶尔被?发现一次, 她?也会被?他“不小心弄伤”的借口搪塞过去。 随后,徐燕芝就会露出一双充盈着水雾的眼眸, 将注意?力全部投注于他的伤疤上?。 是?的,这种弄伤自己,博取燕娘的同情,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模样,是?令他不齿的。 于是?,崔决将她?拉近了几分,说道:“没?错,这是?我自己弄的,因为找不到你,我有些?着急,你会怪我吗?” 说罢,他低头不语,等待徐燕芝的回应。 徐燕芝心想,看来真的有病了。 “我怪你做什么?” “此话当真?” 他在她?的注视下抬起?眼,十分刻意?地咬文?嚼字,“我只是?怕你被?吓到了,方才是?因为找不到你心急如焚,那个人想控制我,才出此下策……” 那个人? 上?辈子的那个崔决,又?想出来干什么? “他奶奶的……” 崔决真贱! 提到他徐燕芝心里就来气,但看着现在他的模样,又?无法?说什么重话。 因为在这个时候的崔决,才显得人畜无害。 崔决鼻腔中充溢着苦涩的药味,他很快辨别出,这不是?他们马车上?自带的草药。 “那是?燕娘为我包扎的?” 徐燕芝摇了摇头,指向屋中的其他人:“是?韩郎君帮你包扎的,他曾经是?随军的医师,要比我懂的多些?。” 崔决这才迫于无奈地去关注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只见两个人坐在十分寒碜的木桌旁,一个正拿着竹箸,去夹桌子上?的酸炒白菜,另一个正干嚼着馒头,一脸不爽地看着唯一的绿菜,却不知是?在对谁不满。 韩双又?嚼了一口馒头,给姜及雨使眼色:这小子是?在演戏吧? 姜及雨默不作声地点头:我看着是?,真是?太恶心了。 一个大男人,打我的时候都是?下的死手,现在再给我装可怜…… “原来是?……”崔决眼波一转,每一个字仿佛是?从?舌尖碾压,又?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多谢韩郎君。” 他的目光掠过正在用膳的二人, 一个是?方才交过手的人,姜及雨,看面?相大约年?过二十,武功不差。 另一位,他没?有见过,应该是?昏迷之后见到的人,既然已经互通姓名,暂且应不是?决定要伤害他们。但他面?色不善,尤其是?对他有一种敌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