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又愁眉苦脸的跟着顾明渊一起上值去了。 这般给顾明渊又做了十来天小厮,期间也听到过关于她三叔作弊的只言片语,倒没影响到沈浔,沈浔原本在考场也被搜身查找,没发现异样,他的西席又是当年的禀生,给沈浔做了担保,才让沈浔把童试给考完了。 沈清烟不禁羡慕他有个好先生,那西席当初对她和沈泽是直接放养,随他们课上课下玩耍逗乐,哪怕她课上睡觉,西席都不会苛责一句。 父亲原先是想换一个西席,可被祖母拦下,父亲眼看着她日复一日的没用,才想方设法的把她送进英国公府的族塾。 这西席原来也没把她当学生,倒是真心实意的栽培沈浔。 沈浔的命真好。 待到春暖花开,族塾开课了,彼时沈清烟已习惯跟着顾明渊去署衙,倒听庆俞说起那族塾里换了批学生,现今的教法和以前不同了,童试得考到五月份才结束,族塾这边还有部分学生要考八月份的秋闱,周塾师还为着这事儿来找顾明渊商议过,后面敲定?,那些新进来三年后考童试的学生另请大儒来执教,周塾师则专心给那几个要考举人的秀才授课。 周塾师还为荀琮可惜了几声,只叹他去给三皇子做了伴读,不然专心读书,秋闱说不准还可能角逐解元。 不过这些什么考试也同沈清烟无关了,沈清烟每日里要跟在顾明渊身边,想偷懒休息都不成,更别提想偷摸着见徐远昭了,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没机会和徐远昭再单独谈谈心。 直到有一回徐远昭去署衙找顾明渊,沈清烟就站在顾明渊身边给他磨墨,想给徐远昭打声招呼都不行,就这么看着他们说话,过程中徐远昭倒和她笑了笑,沈清烟心花怒放,只恨自己没带帕子出门。 将好顾明渊去理政堂和其他大人议谈,徐远昭告辞走了。 沈清烟一看顾明渊不在了,胆儿也肥,找由头和庆俞说要去如厕,庆俞想拦她,她仗着庆俞不敢真对她动手,溜出了廨房,一路往署衙外跑去,直见徐远昭要上马车,她喊了声徐世子,徐远昭瞧见了她,笑道,“小表弟怎出来了?是有事找我?” 沈清烟难为情的摇头,她没事找他,就是想跟他拉近一下关系。 马车边的小厮趁人不注意,悄悄跑进人群里,徐远昭眸光一转,“我正好有事找小表弟,这边离会茗居近,不如小表弟随我去那边喝一杯茶,过会再送你回署衙,景略应不会在意。” 沈清烟暗琢磨,横竖顾明渊这会儿忙,不得空管她,她都说了出来如厕,喝杯茶用不着多长时间,还能跟徐世子独处,她必须得去! 沈清烟便应下来,随他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署衙后,庆俞追出来,只看那马车驶向会茗居,他刚刚在署衙各个溷藩找过,都没见沈清烟身影,她八成是上了徐远昭的马车! 庆俞一拍手,这小祖宗是真会惹麻烦,他一扭头往理政堂去找顾明渊。 —— 会茗居这间茶馆,平素都是各个署衙官员忙里抽空了,会来小坐的场所,地方僻静,环境清雅,很适合闲谈。 两人落座后,徐远昭把小炉上烧好的茶壶提下来,当先给她斟茶,再端给她。 沈清烟含羞的接过,略紧张的问他,“徐世子找我什么事儿?我若是能帮上忙,一定给你尽份力。” 徐远昭摆摆手笑,“没甚事,就是你叫那林逸景污蔑成了断袖,好在恢复了清白,但我瞧你怎这身打扮,给景略端茶倒水,是不是你又惹景略置气,他才这么罚你?” 顾明渊反复无常惯了,谁知道他哪根筋错乱了,现在整日里对她冷着脸,可睡觉又要和她睡一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但沈清烟自然不能在人前说这些,她斟酌着道,“倒也不是,表兄是见我闲来无事,才让我来署衙磨磨性子……” 徐远昭笑深了些,点点头,叹息道,“景略是这样,他对人好都要百般的磨砺,也是盼着小表弟能成才,倒不像我,小表弟若在我这里,得是要被宠坏,我自来狠不下心重责,读书时,先生就说过,我心软过甚,难成大事。” 沈清烟都要叫他这话说的心疼了,心软多好啊,她被顾明渊都快折腾死了,要是像徐世子,她指定快活了,徐世子成不了大事又没什么,在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