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明渊看了她片刻,微不可见的翘一点唇,伸指把她那两撇小胡子取下来,放到她的小包袱里,嗓音淡然,“出门继续贴好。” 沈清烟连忙说好,看他转身回了里屋,才又爬出来继续吃,吃的剩小半袋收起来,打算留着回头饿的时候再吃,还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吃饱饭呢。 她打一个哈欠,便睡下了。 一夜过去。 天穹云霞渐出时,里屋门开了,顾明渊已梳洗好出来,外间沈清烟还在呼呼大睡,他到榻前她睡的面颊红晕迭起,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时而咂吧一下,叽里咕噜着,听不清说的什么梦话。 她睡觉还是不老实,褥子蹬了一半在地上一半也没盖她身上,得亏是这屋里暖,深衣微开,连绵雪里引人窥伺。 顾明渊定定的看着,片刻拉起褥子给她盖好,但她的脚一直在蹭,他撩开被角就见那脚上一块块冻出来的印子,约莫是痒,她的脚蹭来蹭去。 顾明渊坐到榻侧,握着细脚踝,轻轻的揉着那白肤上的红。 沈清烟睡的不及在静水居里香,他一动她,就迷糊着醒了,醒来时看他手握着自己的脚捏捏摁摁,顿时气了起来,不喜欢她的身子,还摸她的脚!忒坏! 她要缩脚,还被顾明渊给抓牢了,“别动。” 沈清烟鼓着脸有气没得出,眼见他在揉冻伤,便道,“小公爷……” “叫我什么?”顾明渊侧过眸看她。 沈清烟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少爷,“不敢劳烦您……我自己也能揉。” 顾明渊直接不搭理她。 沈清烟牙齿绷住,大早上起来就惹她生气,就是欺负她没胆儿,她也是有脾气的! 沈清烟把脚往被里缩,他攥着不放,她怂怂的犟着,“您贵人事忙,不敢耽误您……” “知道我忙就老实些,别总磨人,”顾明渊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道。 沈清烟察觉他不愉,只得忍耐着把嘴闭住。 恰在此时,庆俞在外敲门道,“少爷,傅世子过来了。” 沈清烟急忙道,“您快出去吧!” 顾明渊揉散了最后一道冻伤,才轻放开她,出门去了。 沈清烟忙不迭起来,手忙脚乱的绑好裹胸布穿回男装,头发她不会梳,片时庆俞敲门进来给她梳头,还告诉她今儿傅世子邀了不少崇文书院的学生去云林寺清谈,顾明渊也会过去。 那崇文书院有些来头,在这江南一带很有名望,许多书生以入崇文书院为荣,沈清烟在家中的西席就是崇文书院里读出来的。 沈清烟纳闷起来,顾明渊这样子也不像出来调案啊,“他不去湖广,也不去江都,在杭州府这里和书生清谈,他真是下地方办事吗?” 庆俞打着哈哈,“您就当少爷是带着您出来散心,云林寺的斋饭很不错,您可得过去尝尝,不然就白来杭州了。” 沈清烟便满脑子都在斋饭上,追问着他有哪些菜,他答了几道后更是发馋,等收拾好就跑出去找顾明渊。 结果在院子外见傅少安跟顾明渊有说有笑,顾明渊还挺好脾气的答两句,看起来表兄弟两个关系是真好。 沈清烟走近时,傅少安看过她,笑道,“就是这小童睡过头了?” 沈清烟拉着脸,怎么就是她睡过头了,不能他们起的太早吗! 顾明渊没朝她这里递眼神,嗯了声道,“没教好规矩,让你见笑了。” 傅少安又望了眼沈清烟,带他们一起出了傅家,坐马车赶往云林寺。 沈清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什么寺庙,只听人提起过寺庙里和尚多,等真到了云林寺,看见那些光头和尚,还觉得稀奇,寺庙里有很多菩萨佛像,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庆俞领她进了禅房,让她不要出去。 沈清烟便坐到蒲团上,惋惜自己那没吃完的糕点应该带过来的,好歹她吃着也能打发时间。 但她也没无聊多久,没一会儿有和尚来送斋饭,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什么样的菜点都有,沈清烟高高兴兴坐到桌边,招呼庆俞也上桌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