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到床前, 床褥拱成了球,她睡觉自来不规矩,若屋内暖烘烘的, 这被褥早被她踢床底下去了,这屋里阴冷, 可能他身上热气大, 昨儿他在时并没感觉到冷, 这会子站屋里, 才觉出冷意, 她平素冷不得也热不得, 昨晚估摸着怕冷,把褥子卷成这样。 他临走前该叫老嬷嬷给她烧个捂手捂脚的热水袋, 走的太急这点给忘了。 他微俯身拉开被,露出一张睡的正香, 两颊有淡淡的粉透出,唇微微嘟起,长睫安安静静的覆在眼下,鬓发松散, 有不少调皮的沾在她脸侧, 她浑不知觉, 是睡着时不知愁的酣懒像,只有在香闺深处才有机会窥见这抹春艳,需要好生宠爱,方能养的住。 他探手轻捏过那腮肉,肌肤有些温热,她果然将脸贴到他手掌中。 极度依赖。 顾明渊抿着唇低笑,没有再叫她,弓身坐下来掀了被,她身上那件千竹紫番西花刻丝袍子松松散散的,他昨天解开后她就随意穿的,露了截一手掌可握的细腰,往上看还见印痕,烙在雪腻上,烧人心。 他暗着眸,手给她理好袍子,解下披风将她从脸到头团团裹好,抱起人出去。 见那老嬷嬷站在屋前,道,“这间宅院是她的,以后她若来,记得仅听她吩咐。” 老嬷嬷连忙应下。 顾明渊便抱着人坐上马车,他把沈清烟放到车上的小榻,自己坐到马车前驾着车出了巷子,一路往永康伯府的方向去,在临近的巷子口停住了马车,不多时,从那永康伯府的角门出来扫墨。 顾明渊松了缰绳,脊背的伤在这连翻挥动马车时又一阵阵的疼,扫墨上了马车,低声对他道,“昨晚沈伯爷和沈五公子一起来了沈六公子的小院,沈伯爷似乎看出‘她’不是沈六公子,问了好些话,后面又说现在他已经有了嗣子,不需要沈六公子再用功读书,但她毕竟是您的学生,沈伯爷没敢说让她留在府里,只是要她必须每月回府。” 代替沈清烟的少年毕竟不可能是沈清烟本人,总有细微处不同,沈宿和沈浔和沈清烟生活了这么多年,便是再心大,也能辨别真假。 沈清烟暂时不能放回永康伯府,他制得住沈宿,暂时不好控住沈浔,得等等,等到他寻到沈浔的破绽,才可以扼杀掉他的觊觎之心。 顾明渊退进马车,扫墨驾着车转向英国公府,在蒙蒙亮的晨色中进了静水居。 这会儿已有几人在院里走动,扫墨下了马车后,让他们不要在主卧这里晃荡,免得打搅顾明渊休息。 待人都散了,顾明渊搂着人下马车,进屋时对扫墨道,“出府把那个坐堂大夫请来。” 沈清烟起热了。 扫墨忙将马车赶去马房,兀自出府请了大夫回来。 这头顾明渊将沈清烟放到架子床,大夫进来看脉开药再悄无声息的从静水居后头离开。 待给沈清烟喂下汤药,看她发汗了,才勉强松口气。 雪茗不在,给她换衣擦身的事不可能交给院里的婢女,顾明渊入次间拿了亵袍,把她身上的袍子一点点褪掉,纵使知晓她有一身雪皮嫩肉,也曾在床笫间欲遮欲掩的抚弄过,但真正这般让她坦诚相见,仍会心中震颤,会产生难以遏制的掠夺私心,想把她疼进骨肉里,不管她的过往以后、名节清白,先将她占为己有。 拿着亵袍的手背经络迭起,他没有动她分毫,一手把她托抱起来,让亵袍盖住了这惹人欲念的柔躯。 一大早上忙下来,他背上的伤也在时不时发疼,他放她回床,也躺到床侧,想闭目养神。 身畔忽一翻身,很自觉滚到他怀里,再慢慢的趴到他身上,修长的腿搭在他腿上,腰肢软的像无骨般的贴着他。 顾明渊垂视她须臾,到底没有把她推走,他闭上了眸,手臂环着她的腰,闷热躁动频出,噬魂销骨不过如此。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