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晏初迎上那道视线,轻轻点头作为礼节。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见面。 “我是言煦,言骁的大哥。”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晏初回握,做了个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晏初。” 时薇在一旁笑意盈盈,她对晏初印象颇佳,也简单地问候了几句。此时言枫走过来,几人站在一起,聊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落在了所有人的眼底,那些人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和嘲笑,不敢再议论。 婚礼的音乐奏响,在正点一刻,宾客们齐齐落座,见证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的誓言现场。 在牧师说出“你是否愿意”的时候,晏初将言骁的手扣在指间相握,言骁不明所以,但还是偏头对他笑笑。 仪式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站在草地上聊天,季泽先走过来,顺手拦了个侍应生,将两杯酒递给言骁和晏初。 他揽着言骁的肩膀,冲晏初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借一会儿啊,就说两句话。” 晏初哭笑不得,正巧有几个公司的老总上前,与他攀谈,晏初就顺势去了那边。 “你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言骁抿了口酒,有些摸不着头脑。 季泽先张口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季玉廷这事吧,要是说出来挺让人吃惊的,但言骁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又是发小,还是和他一样,恋人是个男性。他实在不想瞒他。 “对了,你哥中枪那事,怎么样了?”言骁问道。当初他知道季玉廷在港城遭遇暴乱的时候,差点从青山镇飞回来去陪季泽先,还是对方不断安抚,说只要他一个人在这儿就好。 “唔,恢复挺好的,没事,我爷爷奶奶不知道。”季泽先回答道。 言骁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刚要问季泽先说什么,就见对方深呼吸一口,直直地盯着自己。 言骁:“?”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我那个床伴,男的。”季泽先硬着头皮说道。言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记得自己回国后,有问过季泽先,对方只说还在联系,当个解决需求的床伴而已,他也就没再关注了。 “我,我跟他在一起了。”季泽先又深呼吸了一口,说出来。 言骁没什么意外的,他早看出来季泽先陷进去了,这家伙看着一副纨绔的样子,实则是个情种。 他在英国的时候,就好几次见他跟那人打完电话后,气呼呼又很烦躁的样子。回国后,基本上也是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这么多年,若只是个身体契合的床伴,不至于在身边留这么久。 “什么时候带过来见见。” “你……你……你早就见过他了。”季泽先结结巴巴。 “什么意思?”言骁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一个大胆却又十分符合的名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是我哥。”季泽先的声音低如蚊呐,却十分清楚。 言骁呆呆地看着他,神情复杂。季泽先见他这样,索性将这些年隐藏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地说出来,说完,就紧张地看着言骁。 生怕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厌恶。 但言骁很快冷静下来,他看向周围,低声问道:“除了我,还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季泽先摇头。 言骁呼出一口气,随后淡淡地笑了:“那就好。”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谈笑风生的晏初:“人生在世,就短短的几十年,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的人,太不容易了。玉廷哥挺好的,这么多年他对你的关心我看在眼里,不是假的。” 他看向季泽先,缓缓说道:“泽先,我死过一次,知道生命脆弱短暂,珍惜眼前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季泽先绷紧的那根弦在这一刻松弛下来,天知道,他有多怕言骁知道这件事后,会远离他这个怪物。 后来想想,他这样的害怕纯粹是多余的,言骁与他数十年的情分,又在对方几年的抑郁里陪着他,积极找人治疗,言骁怎么会感受不到? 在季泽先幸福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言骁绝不会那样做,也不会让别人那样做。 “行了,你这个样子,以为我要跟你绝交?”言骁开了个玩笑,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 “你他妈要因为这个跟我绝交,老子半夜吊死在你家门口。”季泽先瞪他一眼,一拳锤在他身上。 两人哈哈大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