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上的油纸包里还剩了个烤饼,王吉随手递过来,吴燕子赶紧捧了道谢。 她瞧了瞧,觉得自己好运气顶好了,这饼是最大的,烤的火候也正好,一口下去薄脆鲜香,满口都是肉丁、虾干、芝麻和胡椒的香气,真是好吃极了。 陈舍微等着王吉过来谈事情的,却见他坐那一颗颗的塞着葡萄,眼睛欲盖弥彰的看别处,却时不时又鬼鬼祟祟的借着喝茶的动作转个身,落在捧着个饼认真吃的吴燕子的身上。 ‘我靠。’陈舍微腹诽道。 吴燕子总是陪着陈绛,陈舍微看她也觉得该是小辈里的。 可想起前几日众人闲话,孙阿小说自己就是吴燕子这岁数嫁给郭果儿的! 但这夫妻俩是同岁的,王吉么,陈舍微睃他一眼,总觉得是根老干巴菜了。 其实这话也过了,王吉生得不说多俊,场面人一个,顺眼是起码的,再加上他人品的底线在哪摆着,最差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这生活作风么…… 陈舍微出神的时候王吉凑了过来,也往台阶上一坐,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见陈舍微转过来脸来,目光幽幽的盯着他,问:“你上青楼吗?” 谈栩然午睡刚醒,正从屋里出来,听到这‘青楼’二字,她的脚歇在台阶上,扶着门框看向两人。 王吉下意识先睃了吴燕子一眼,吃着呢,没听见,又赶紧捂着陈舍微的嘴,低声道:“胡说八道什么?” 陈舍微瞪他,又看看身后的谈栩然。 王吉也看她,悻悻然缩回手,道:“少夫人您可看着点,说胡话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嘁,想挑拨离间啊,别做梦了,我每晚上都睡家里,没有作案时间!”陈舍微很得意的说。 越说越不像话,谈栩然戳了陈舍微后脑勺一下,头发被她弄得呲出来一撮,她看着觉得好笑,也不打理。 陈舍微浑然不觉朝那堆罐子努努嘴,道:“记得安排上啊。” 他要去泉州考试,得有几日不在家,先去巡了趟田,也同吴缸碰了一面。 吴缸瘦了好些,瞧着倒是不弱,脸颊削进去,一身深麦色的皮肤裹着钢筋铁骨。 四下闹起虫害来,吴缸不是不怕,所以半点不敢怠慢,把稻田照顾的极好,日日熏烟、撒粉、插茎,生怕自家田里也被刮青虫侵染了。 叔伯家眼瞧着吴缸带着一家子这样折腾,不说幸灾乐祸吧,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庆幸。 他们两家的烟叶虽比不上陈舍微那一点子,但比杨家的要好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家的烟叶忒招虫了,一片片望过去都恹头耷脑的。 吴缸默不作声,他记得陈舍微的话呢,谁叫杨家贪心不足,连茬种了,就是容易生虫的。 “夏栽的烟叶日头足,落黄好,而且你瞧,叶片是不是比头茬要薄些?” 陈舍微站在烟地里,手里捏着一片烟叶翻转过去给吴老爷子和吴缸看。 两人都点点头,吴筷蹲在田埂上捉蝈蝈,眼前这一头虽小,却是精壮油绿,养上些时候讲不定还会变色,他伸手一捂,得了! 小玩意在他掌心折腾,正高兴呢,冷不防腚上挨了吴老爷子一脚,栽进田里去。 “混账东西!六少爷白教给咱,你他娘的撅个腚干嘛!?” 吴筷蛮不服气的起身,为了不让蝈蝈逃了,他没敢用手撑地,摔得够呛。 “瞧瞧,六少,这品相不错吧?”他没理老爹,献宝一般把蝈蝈给陈舍微看。 陈舍微看了眼,点点头叫郭果儿拿罐子来。 “这小东西就不叫你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