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半指薄厚的片,裹了米浆和小葱放油锅里炸,炸成金黄色就好了。 谈栩然站在边上瞧他弄,“夫君这就要去赵家吗?” 陈舍微拿了片放凉的南瓜片喂她,“嗯,炸物放久就软了,不好吃。” 这南瓜片同南瓜饼又是浑然不同的滋味,外酥内软,咸甜交织,香极。 谈栩然用帕子按了按嘴角,道:“恐会有冷待。” 陈舍微不解,道:“为甚?” 谈栩然错开眼,去看窗外檐下倒悬着的几个玉米,吴燕子抱着陈绛挂上去的。 “郭果儿巡田同赵家一块去的,两家的收成彼此都瞒不住,”谈栩然转眼又看陈舍微,淡声道:“人无我有,就是错处。” 陈舍微带着点不安往赵家去,迎门的小厮正在上灯呢,还是‘六少’‘六少’叫得热络。 庭院里,赵先生的外孙女正领着两个小弟弟玩呢,三人蹲在水坑边上,看雨后的青蛙‘吧嗒’蹦。 见着陈舍微来了,小女孩阿彤失落的看看他身后,道:“阿绛没来吗?我明儿就回去了,不过阿公讲了,年节里还叫我来住。” 虽是外孙女,不过亲家两口子走得早,祖辈就剩了赵先生这边,所以喊得亲热,不添那个膈应人的‘外’字。 “那可好了,等过年叫阿绛给你下帖子,请你来我家做客。”陈舍微对阿彤道。 他觉得俩女孩蛮有缘分,一个绛,一个彤,都是朱色。 赵先生的大儿媳苗氏从不跟外男多说话,见着陈舍微来了,略福一福,掩了半个身子在檐角下,清秀的面容被阴影一割,永远都是那副沉默而冷淡的样子。 不过听陈绛和谈栩然所言,苗氏与她们相处的很不错,想来是因陈舍微男子的身份而区别对待。 她相公赵如耘是实打实的病秧子,可不像原身那般装模作样,夏日的时候偶尔能见他出来晃一面,坐在廊柱后头偷一点凉风,薄成一片纸,在风里抖动。 夏日里某天,陈舍微来时苗氏正端了药给赵如耘,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啜,不耐烦的蹙着眉,捱到他喝完,拿了碗就走了。 陈舍微从没见过赵先生的小儿子,隐晦听人提过一两句,说是年少气盛犯了事,怕被官府抓,所以逃走了。 赵先生从没提过,就当自己只有一儿一女,陈舍微也不会去问他。 闽地的秋来得晚,午后的日头还可叫人轻易冒汗。 可赵如耘已经藏在房里不出来了,陈舍微问起,苗氏简短又冷淡的说:“还不是那样,又没得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吃。” 赵先生分明听见苗氏这话,竟也没有什么不满,见到陈舍微就笑,道:“给我下酒添菜来了?” 陈舍微刚歇掉点提着的劲,就见师母钱氏走了过来,鼻子里‘哼’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搁下一碟虾皮拌芫荽。 “喝喝!年关不知怎么过,还喝!” 赵先生作出生气之势,呵道:“你个妇道人家,一点风吹草动咋咋呼呼,丰年歉年常有事!咱们这样的人家都过不下去了,外头岂不是要饿殍满街?” 虽说许多事情不必说破,可不说破又恐对方心里添了嫌隙。 “先生,我…… 赵先生一抬手,话说给他听,却是对着钱氏。 “我晓得,你又没瞒我,可烟叶价贵,这种驱虫之法我可消耗不起。” 钱氏原坐在团凳上,闻言站起身走过来,赵先生又堵她,“怎的?你想说反正舍微也种了烟叶,不妨平进平出的卖我们些?” 钱氏耷拉着嘴角瞪赵先生,不妨碍他继续道:“可知他的烟叶是上好货色,卖与咱们驱虫是多大的亏损?又可知他同王吉签了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