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粘稠的水声做配。 楼下传来院里姑娘们的笑声与说话声,清澈干净的就像茉莉。 院里横着几大板用木框框住的玻璃,玻璃面上涂满油脂,姑娘们正用镊子细细将茉莉花瓣一片片夹贴在其中。 等到花中精华被油脂吸收殆尽,再取出花瓣更换,直到脂膏中浸润茉莉精油,才算成了。 其实做买卖的人不喜欢茉莉,屋堂铺面里更不会摆放茉莉,因为茉莉合了‘没利’的音。 但陈舍微不以为然,茉莉,莫离,多好的意头? 要了命了,她的身子,怎么会藏着这样的极乐之地。 女子的余韵比男子要悠长许多,谈栩然合着眼,被陈舍微拢进怀里轻吻,听他轻喃着‘莫离我’,又激起她魂魄和肉身的一番轻颤。 虽说陈舍微和谈栩然在□□上胡闹惯了,不过小楼僻静,藤松遮掩,不是贴身伺候的仆妇也不准进来,也无外人知道他们如此缠绵,不分昼夜。 等着陈舍微和谈栩然都出去忙事了,阿巧才敢进屋来打理床铺。 小楼里满是茉莉幽幽的香气,无处不在,甚至连床铺上都遗着三两朵被碾压成花痕的茉莉,原本洁白爽利的花瓣已经黄皱,香却未逝去。 阿巧微微红着面,把被子抱到回廊后晾晒,就见吴燕子在院里仰着头,笑道:“巧姐,我娘和嫂嫂来看我了,我去外头见见她们。” 阿巧卷起竹帘点点头,倚着栏杆道:“外院的点心粗糙,你带着花茶细点去招待她们。” “诶!”吴燕子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娘和嫂子来一趟不容易,又听见这几日泉州外头不太平,吴燕子虽想她们,可也不愿她们在路上奔波。 “怕什么?同你三哥一起来的,我和娘坐在骡车里睡了一大觉,醒了就到了泉州了。” 何氏拿起一块芝麻粿咬了一口,吴燕子一句‘烫’都追不上她,何氏烫得挤眉弄眼,可就是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香浓。 “那三哥呢?”吴燕子问。 “听说六少在烟卷铺子里,就找去了。”何氏接过吴燕子给她吹冷的茶,喝了一口,又啧啧感慨起来,“六爷家的点心就是好,不就是芝麻馅嘛,怎么也这样好吃?” “这大约也是有窍门的,这芝麻馅还是六少自己做的,我不晓得。”吴燕子笑道。 “啊!?”吴老娘急忙打掉何氏的手,道:“这,这六少做的东西,你也敢拿来给我们吃!?真是不想干了,哎呀!” 吴燕子赶紧道:“六少弄多了,熟芝麻不快些吃了就有油味了,到时候更糟蹋了,而且我问过了巧姐,就是她让我拿来的。” 何氏默默捡起桌上的芝麻粿继续吃,不过她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见最近的仆妇也只在回廊上擦洗,就放心大胆的问吴燕子。 “小妹,你三哥看上六少院里哪个丫头了,你可晓得?” 吴燕子不意大嫂会问这个,提着茶壶一下僵住了,茶水漫出去,又淌到何氏大腿上。 “哦呦!”何氏赶紧站起来,回廊上的仆妇探头瞧了一眼,很周到的拿来干帕给何氏擦。 吴大娘最了解自己女儿,她这反应,显然是知道的。 “你这丫头!你三哥这个年岁还孤孤单单的,你既知道了,也不晓得替他使使劲!” 何氏道:“可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夫人不许吗?” 两人一起盯着吴燕子,不给个交代是不可能脱身的。 吴燕子叹口气,道:“夫人,倒是不介意。只是这姐姐,似乎对三哥没那个意思。” “怎么会没那个意思呢?老三可不比你大哥二哥,他是个有身板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