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娘,那咱们在黄记的喜饼怎么办?” “损一点定钱罢了。”米氏不怎么在意的说,却听女管事道:“夫人,我们不接这样的喜饼了。” 米氏诧异的望过去,“什么?” 女管事笑容有点为难,但接不了就是接不了,“这一批喜饼好些都是我们家姑娘带着人做的,离了她,糖寮的人做不出来,光是水晶软糖这一项,太熬人了,估摸着糖寮的师傅要疯了。” “要加多少银子?”米氏根本不信陈绛一个丫头片子能有这能耐,自顾自的问。 女管事又客套的笑了笑,“夫人,不是银子的问题,是真难办。而且蔷薇花酱、茉莉花瓣也都用完了,这原都不是糖寮里的点心材料,我们家姑娘为着姊妹情谊从承天寺点心房里调出来的。” “行了你下去拿赏吧。我同你们家姑娘说去。”米氏说着就起身,朝陈梅院子里走去。 陈梅院里正热闹呢,几个姐妹这几日都舍不得离了陈梅,恨不能吃住都在她院里。 米氏一进来,院里的笑声都没了。 原本这笑声里就掺杂了好些不舍愁绪,眼下骤然一静,满院红彩也觉哀愁。 陈绛听了米氏来意,笑道:“二婶,做不了。” “为着你哥哥的事情紧一紧又怎么了?”米氏朝陈梅一努嘴,似乎玩笑般道:“姐姐是姐姐,哥哥就不是哥哥了?” 陈绛居然不接这话了,看着米氏,嘴角悬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如讥讽如轻蔑。 这年岁的女子鲜有如此直视他人的眼神,米氏叫她这样盯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沫子。 半晌,笑声才破出来,冷冷的,辅以她愈发张扬清艳的容貌,真有种盛气凌人的滋味。 “二婶说笑了。” 米氏的话在陈绛听来,就是笑话! 陈昭明谁啊,陈绛连见都没见过几面,与陈梅几人之所以要好,也是因为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米氏虽说久居后宅,可自问也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女子。 同些官夫人吃茶饮宴时,谁高谁低,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些含沙射影,处处是陷阱的话语,她也能分辨。 至于宅院里那些女子,妾室又或是庶女,还是身边这个庸懦的大儿媳,哪个不敬她怕她。 米氏觉得自己,是有些底气的,不曾想今日叫个晚辈不客气的堵了回来。 她张了张口,看着陈绛淡笑平静的面孔,竟有种面对男子时的畏惧。 米氏恍恍惚惚的发现,她一直以来似乎都弄错了,何谓底气。 “好不容易歇了虫事能得几分闲,又为着我的礼饼叫你忙碌。”陈梅见气氛僵硬,拉过陈绛的手,真心实意的说:“六婶身子重了,开了春你又要忙着花事,能歇的日子就那么些。” 陈绛也不再看米氏,笑道:“花儿在地里,又不用我除草浇水,我的事情又不多,我愿意忙。再说了,你可别以为我娘日日赖在床上养胎,里外还都是她拿主意。罢了,今儿我先回去,明儿送一盘南瓜奶油挞给你尝尝。” 陈绛已经站起来了,陈梅的手却没及时送开,而是愣愣的,怔怔的牵着她。 陈绛顿了顿,俯身反手握住陈梅的手,在她耳畔轻道:“梅姐姐别怕,到了南直隶又怎样?行水路快得很,我会定时托人送花露和花脂给你,你有什么事儿,也好同我讲的。” 陈梅眼里浮乱的情绪沉淀了下来,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米氏看着女儿神色的变化,又费解的望向陈绛。 就见她眉目间魅气萦绕,像足了谈栩然,但又气质清冽似陈舍微,叫人心生向往,又难有轻视亵玩之心。 她早已不裹足了,今年也彻底不装了。 米氏前些日子想去金铺把自己的老金炸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