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娘自然是不肯,陈舍秋第一反应也是不许,陈舍稔没响动。 陈舍刞沉吟片刻,道:“竟敢用马鞭抽打?也是混账一个,和离也罢,说出去咱们也不是没理的。” 陈舍微和谈栩然赶到时,一直绷着的陈兰忽然痛哭着扑进谈栩然怀里,道:“六婶,别叫我再回去,好不好?” “嫁妆都带回来了,还回去做什么?”谈栩然一锤定音。 见陈舍秋要说什么,她不怎么客气的抢先开口,道:“如今谁都知道我们陈家的女儿厉害,若求贤淑老实的儿媳,早就不敢打主意了。但是若想找手上有业,能支应门庭的,也不少。” 陈菊和陈荷就是这般,因为是庶出不受重视,婚事都是曲竹韵做主。 陈荷是庶房长媳,在大族里不受重视,但她挣银子,相公读书,很有蒸蒸日上的意思。 陈菊虽嫁了庄户人家,姑爷大字不识,可人实在。她前些日子回来同几个姐妹说私房话,说是夫君农闲时还会背着她去山头看风景,家中进项都是她管着。 陈杏近来的婚事这几日也在议,陈绛出出入入的做买卖,的确惹眼,背地里也有闲话,但也有的是人羡慕高凌。 毕竟是从一个街头孤儿到如今的陈家姑爷,他可不是叫岳丈家中束着手脚,斥斥骂骂的赘婿,而是泉州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在泉州,陈绛连带着高凌,算是陈家这一辈里最点眼的了。 陈杏到了年岁,同知夫人竟来说亲,原是她姐姐早亡,留下个孩子,离得说远不远,在浙江嘉兴府。 这孩子的继母给他生了一串弟妹,恨他占了嫡长子的名,占了一份家财。 没了亲娘,自然也没了亲爹。 这爹又是个好面子的,喜欢和稀泥,嘴上说得好好好,其实吃亏的都是大儿子。 幸好亲娘的嫁妆把在姨母手里,算得上丰厚。 同知夫人年前病了一场,医者不自医,虽是养好了,但病中忧思过甚,只怕下去见姐姐之前,没把外甥的婚事办妥,所以对着纪氏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 她看上陈家风头劲,谈栩然养女儿的架势就不一般,以此类推,陈家的女儿能压得住公爹和继室婆婆,又知道陈舍刞只有嫡生的一儿一女,必定不是那种‘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做派,会帮衬女儿和姑爷把日子过好。 既然是她求娶心切,也要有所表示,就是先婆婆的嫁妆会和聘礼一起到,而且她还会额外多给一份,而且男方的家世其实不错,因求的是陈家女儿,所以聘礼面上不会薄。 这门亲事各有优劣,陈舍刞特叫人打听了,说那孩子样貌好,人也聪明,高瘦个。 纪氏想不定,去问陈杏。陈杏又去问陈绛,俩姐妹不知道凑在一块说了些什么。 末了陈杏点头了,但有一条要求,想跟着同知夫人学医。 又是一门婚事坐定。 陈兰和离没那么轻巧,但最后还是成功了,没了婚姻束缚,陈兰又好文采,同女学那两位先生投趣,渐有将女学扩大,同佳偶书社并到一块去的趋势。 谈栩然的买卖人手阴盛阳衰,一个个从姑娘到妇人,或嫁或不嫁,随便。 吴燕子的养兔场也办得火热,两家合在城外买了一块地建了屋舍安置人手,有点女儿村的意思。 陈舍微和谈栩然并未觉得日子有什么不同,烦恼偶尔也有,但只要一家子齐心,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又是一年秋末冬初,虫儿居里的买卖如炉上水,眼瞧着就沸腾了起来。 今日虫儿居分引子,陈绛特来看一看,冬闲玩花鸟鱼虫,买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