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空的不锈钢盘子放在瓷板灶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边上热锅烧油,青菜下去刺啦刺啦,一大篮青菜顺间缩水。 电蒸汽锅里扑哧扑哧冒着蒸汽,保姆炒青菜的空袭把调好比例的腐乳蛋羹放进去蒸,又转回去将青菜盛出来,做鱿鱼炒芹菜。 她倏忽起身,抱着臂慢慢走到院门口,没打算开门的意思。 荣昱还站在门口,只是安静站着,背着院子看着远处的青山。 “你来做什么?” 男人说了句不相关的话,“原来不是你的猫。“ “山上捡的小野猫,没家的。“ “但是她现在有家了。“ 兰娅听到这句话,冷笑着,“她有没有家,关你什么事?二十五年了,你有没有管过她,又有没有管过我?” 男人沉声,“不是要留我吃饭?晚上跟我回去?”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你站在这里,有什么理由,有什么立场跟我提要求?” 保姆解了围裙出来,“兰小姐,准备吃饭了。” 兰娅应声,转身往屋子里走。 不锈钢碗盛够饭,兰娅挖了两勺鸡蛋羹放进去,想了想还是夹了些芹菜给他。 “阿姨,一会您把大厅的门锁起来。” 保姆应下,哄着邵若兰吃饭。 “小兰吃饭,小兰吃饭。” 邵若兰眼中闪烁着泪光,等着兰娅落座。 “一会就来,你先吃。” 兰娅随手拖了张塑料椅子过去,一手端着那碗拌好的饭。 塑料凳摆在院子中间,那碗饭就放在那里,兰娅去给荣昱开门。 院子的大门打开,大厅的门也被保姆锁了下去。 “荣昱,你欠我一辈子。” 男人走进来,她这才注意他今天穿的是居家服,上身是淡蓝色针织衣,下身是米色直筒裤,估计还在家办工,冷气开得足,穿着长袖就赶过来了。 兰娅想到这里,又在心里骂自己——乱想什么呢?管他是怎么来的。 男人站定在门口,她留的门缝太窄,他进不去。 “兰娅,你恨我也好,看开了也罢,既然要请我吃饭,不让我进门吗?” 兰娅这才往后退了些,让他进来。 院门很快又被锁好,荣昱走过来,看着凳子上那碗鸡蛋羹拌饭,“你们就吃这些?” “怎么,邵若兰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你吃不得?吃不下就走,本来也是不请自来。 男人走过去,端起不锈钢碗,坐在塑料椅上,原本宽大的靠背椅顺间显得矮小了许多。 “倒是很多年没有吃过南乳汁拌的鸡蛋羹了,你就没想过把她接走?” 兰娅坐在边上水泥浇筑的台阶上,看着他丝毫没犹豫地吃着饭。 “嗯,跟以前地味道没差。”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能查我,我不能查你吗?” 兰娅点了点头,“你慢慢吃,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大厅的门独自走进去。 那道门再次落锁,邵若兰已经被保姆哄着吃完了半碗饭。 “呐,小兰回来啦,叫小兰吃饭。” 兰娅抹了抹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走过去落座,“小兰过来吃饭啦,你有乖乖吃饭吗?” 邵若兰端着吃得整齐的饭举给兰娅看,没有胡乱将饭捣烂,已经是很好的表现。 “真乖。” 兰娅坐下,用着同样的不锈钢碗吃着饭。迟菜心鲜甜,芹菜炒牛肉中规中矩,腐乳蛋羹更是不用说的熟悉。 “阿姨,过两天我会来接您住到江对面去,这里就不住了,山里不方便。” 保姆犹疑了一瞬,“咪咪离开两天,邵女士都受不了,您是为了他搬家,是不是有些不相信我的业务能力?” 兰娅摇头,“没有,我妈不能跟他见面,您记好。剩下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妥当,您别担心,照顾好我妈就行。” 保姆没再说话,专心喂着邵若兰。 兰娅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刻钟,荣昱昨天发过来的电子合同就要失效。 她不图荣昱的钱,她要他欠她一辈子,还她一辈子。 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