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有关阅读理解的痛苦对话,张尧对他令人头秃的文化课水平心中有数,着实没料到他竟然会认真做笔记。 他对此高度满意,认为是自己精彩的授课、成功让一名吊车尾的学生感受到了文学的魅力,浪子回头。 临近下课,张尧终于忍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踱步到最后一排,准备当众表扬一下闫贺安的学习精神。 他挂着慈爱欣慰的笑容,站定在闫贺安背后,低头看去。 他一愣,嘴边的夸奖一个急刹车,卡住了。 闫贺安心思全放在了“课本”上,没留意到张尧悄摸地站到了他身后。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自动铅笔,随意地在某一页的空白处划拉。 倒是安浔一直在听课,所以第一时间察觉张尧停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闫贺安在干什么。 这一看,他也不着痕迹地一怔。 闫贺安压根没听课,他在画画。 上课画画的人不在少数,往届也有很多灵感爆棚修改插画的“经典”流传。 问题在于,闫贺安画得有点儿太好了。 好的出乎了安浔的意料。 更重要的是,张尧可能看不出来,但安浔看出来了。 他画的是安浔。 闫贺安画了一人一猫,穿着校服的男生蹲在一只胖胖的猫咪跟前,伸出手揉着小猫的脑袋。 画面意外的温馨,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安浔不知道闫贺安是怎么看到这一幕的,画的视角看上去是从高处。 多半是从教室里无意间看到的,那闫贺安理应看不清安浔的表情。 可是他这几笔画的极富神韵,如果不是观察细致,那大概称得上“灵气逼人”。 闫贺安没学习,上课开小差,张尧本来该生气的。 但张尧看清这幅画,惊讶更多。 闫贺安显然是随手勾的草图,张尧不懂美术,也看得出闫贺安有深厚的基础,一看就有系统学过。 在他开口之前,下课铃适时地响起,闫贺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仰头刚好跟张尧对视上,差点闪了脖子。 他吓一跳,那句“我草”到了嘴边,堪堪咽了回去。 张尧盯着他欲言又止,看了他老半天,最后扔下一句“下次别在我课上画画”,就宣布下课,抱着教案走了。 在闫贺安伸懒腰之前,安浔就收回了视线,没有问闫贺安为什么画这个。 闫贺安把课本合上,跟韩宇南勾肩搭背地上走廊放风去了。 安浔心里难得产生点儿疑问。 他其实挺想问闫贺安,他既然不爱学习,又有这天赋,做艺术生明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