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下意识地接过了银票,上面的数额让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目光粘在了上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她费尽心力,动了八年的手脚,也就勉强挪用了一万多两,而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整整有两万两银子。 一块不知道价值几何的玉佩和两万两能看得到的银票摆在一起,刘氏的心一下子就偏了。 “好!” 刘氏眼中的贪婪藏都藏不住,永宁侯夫人嘲讽地勾了勾唇,心头一片狂喜,仿佛天大的机缘已唾手可得。 永宁侯夫人喝了一口茶,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问道:“那玉佩?” 刘氏想了想,说道,“许氏的嫁妆全都被归置在库房里,她的随身物也一并都在里面。” 许氏过世后,由盛兴安做主,把许氏惯用的所有东西都封存起来,一样不留。 刘氏心知永宁侯夫人不愿画下样子是不想留下把柄,看在两万两银子的份上,贴心地说道:“侯夫人,若您不肯画下图纸,那就亲自去找吧。” 刘氏也不知道库房里有几块玉佩,万一找错,还得再找,来来去去的实在耽误时间,也难免惹人注意,还不如让永宁侯夫人自己去。 跑去别人府上的库房找东西,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永宁侯夫人从前简直想都没想过,但是现在,她闻言却兴奋地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 正要动身,琥珀站在湘妃竹帘外禀道:“夫人,大姑娘那里的昔归求见,昔归说,有一事要与夫人禀告。” 刘氏的神情有些微妙,自打芳菲走后,昔归在采岺院里一人独大,她也曾打过昔归的主意,想把这丫鬟收为己用,但是昔归从无回应。这些日子来,刘氏又忙着填补亏空,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小丫鬟,没想到她自己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想通了? 刘氏看了一眼永宁侯夫人,迟疑了一下,想让昔归晚些再来,但琥珀又道:“夫人,昔归说事情很重要,事关大姑娘,请夫人务必见她。” 永宁侯夫人虽然着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贴心地说道:“我正好有些累了。” 刘氏向永宁侯夫人微微颌首,就走了出去。 昔归正候在东次间,见到她进来,昔归恭敬地福了礼。 “有什么事,就说吧……”刘氏坐下后,直接问道。 一个小小的丫鬟,肯定没有她与永宁侯夫人的交易来得重要。本来刘氏是想随便见上一面就走的,也算是给了昔归脸面,日后她定会对自己更忠心,谁知她茶盅还没有端起来,昔归就说道:“夫人,大姑娘在偷偷学医术。” 此言一出,刘氏神情中漫不经心一扫而光,坐直了身子:“你仔细说说。” 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等到昔归告退的时候,刘氏的头还是有点涨涨的。 刚刚昔归好像是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她翻来覆去,就车轱辘似的,半天都没说到重点。 刘氏揉了揉眉心,又回到堂屋。 永宁侯夫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刘氏只当没看到她不善的面色,做出了“请”的姿势:“夫人,我们去吧。” 永宁侯夫人精神一振,没有再去介怀刘氏对自己的怠慢,起身了。 正值午时,夏日的阳光有些毒辣,永宁侯夫人平日里最忌讳这个时辰在外面走动的,但今日她完全不在乎,神情中有紧张,有忐忑,有兴奋,更多是期待。 刘氏只带了孙嬷嬷和琥珀两人,领着她去了内院的甲字三号库房,尽管她已经把钥匙给了盛兮颜,但她是当家主母,也是有备用钥匙的。 孙嬷嬷用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 这库房只是中规中矩的大小,长年不见光,有些阴暗,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永宁侯夫人皱了下眉,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库房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