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逸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能的。娘。你骗我,是不是?” 静乐平静地反问道:“逸哥儿,我为何要骗你?” 楚元逸:“……” “你跟你大哥不一样,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把你自己当作该受你大哥庇护的那一方,不能什么都不懂。”静乐淡声道,“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与江庭和离也是真的,他既然没有把镇北王府当一回事,那么我们镇北王府也不需要他。” “逸哥儿,你是镇北王府的二少爷。”静乐看着他,强调道,“娘一直跟你说,你是楚家人,你应该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也该明白我们王府如今的艰难。” 静乐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你要是一时想不明白,就再想想吧。” 楚元逸呆呆地坐着,这一瞬间,仿若天塌。 静乐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温声道:“你先回去。若是想不明白随时可以过来找我。但是……” 她强调了一点,说道:“江庭不会再回镇北王府。这一点不会改变。” 楚元逸慢慢地站了起来,像游魂一样飘了出去。 静乐揉了揉皱拢的眉心,额头隐隐作痛。 兰嬷嬷在旁安慰道:“郡主,您别担心了,二少爷会想通的。” 静乐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希望吧。” 楚元逸不似楚元辰那般,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连功课也少了许多,但是非黑白,该教的,她也都教了,只是这孩子…… “我怕他想不通。” 楚元逸面上知理斯文,实在性子绵软,担不起事,这倒也罢了,偏偏他还有些执拗,怎么扭都扭不过来。 “罢了。再慢慢教吧,”静乐说道,总算如今的处境比四年前好太多了,不需要再夹着尾巴做人。 她说着,又笑道:“近日我瞧他和琰哥儿在一块儿玩,倒也跟琰哥儿学了几分爽利。以后再让他哥带他到处走走,晓些事应该也就会好……” “娘,您在悄悄说我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掀起门帘,楚元辰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见过礼后,撩袍一坐。 静乐的目光在他腰间的荷包上落了一瞬,笑着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致说了几句,又把北燕人领着去见了皇上,皇上迫不及待地打发我出来了。”楚元辰让人给他杯凉水,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圈椅的扶手上一靠,“他想问,那就让他问去,我正好回来陪娘。” 他说着,还冲她眨了下眼睛。 嘴这么甜,逗得静乐掩嘴直乐。 楚元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散了散酒气,说道:“薛王爷暂且停灵在皇觉寺。那个衣冠冢风水不好,我拒绝了。” 皇帝原本提议,让薛重之葬到那个被刨过的衣冠冢去。 “总得……”楚元辰停顿了一下,眸光暗淡低沉,说道,“再找找。” 静乐也觉得是,说道:“等过几天,我去给薛叔叔上一炷香。” 楚元辰放下水杯:“接下来,就等皇帝下罪己诏了。” 先帝的罪己诏是至关重要的。不止是为了出这口气,更是为了让天下百姓知道,先帝并非他们所认为的那个白玉无暇的名君。 只有这样,他们日后就会更容易接受一些事。 等楚元辰把正事说完,静乐也道:“我已经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