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们立刻熟练的行动起来。 京城上下不禁肃然。 这一两个月里,已经有多少人家被东厂抄了? 他们忍不住回忆起萧朔刚刚掌权时,几乎被鲜血洗过的菜市口,和迟迟未散的血腥味。 京城里人人自危,朝臣们更是埋头当差,坚决不去掺和汪家之事,只是在私底下会偶尔提上一两句,杀人罪似乎罪不至抄家。 一说完,就又默契地噤声,闭口不严。 盛兴安也同样如此,他完全不知道自家闺女当天也在堂上,回来后,还对着盛兮颜诉了好一会儿苦,说的是最近礼部莫名其妙的活变多了,然后又道: “尚书肯定是不想让我们太空闲,免得闲下来,就到处跟人吃酒,一不小心乱说话,连累到他。” “哎,尚书大人也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有人显然安份不起来。” 盛兮颜不由轻笑:“昭王?” 盛兴安捋须点头,觉得闺女简直太聪明了,一猜就中! 盛兮颜给他斟了杯茶,问道:“昭王怎么了?” 盛兴安几乎受宠若惊,尽管在衙门的时候,已经喝过好几盏茶了,还是一口气喝完了大半,然后说道:“昭王府的上空刚刚出现了一只凤凰。” “凤凰?”盛兮颜本来只是随便听听,这会儿颇感兴趣地挑了下眉。 盛兴安见状就接着道:“不少百姓都过去瞧热闹了,还有人在宣扬听左楼那天‘天命凤女’的事,说是云阳子的批命灵验了。” 盛兴安从衙门回来得路过昭王府附近的一条大街,正好看到。 他们现在夹着尾巴生怕一不小心被正要立威的萧朔当作是郑家同党一起收拾,昭王到好,自个儿就蹦出来了。 盛兴安自然明白,昭王一直都在等机会,等着太后一呼百应,昭王取萧朔执政,为摄政王,可是,现在前朝内宫全都被萧朔把持着,郑重明对所谓的太后懿旨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希望,远不如手掌禁军的郑重明更有希望和萧朔斗一斗呢。 “还有人在说,皇帝病重,如今凤女再度降世,是不是上天有所昭告。” 盛兴安嗤笑道:“故弄玄虚。” 盛兮颜笑眯眯地说道:“这凤凰的招数,来了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虽说是老花样了,不过,还是有人吃一套的。” 她嘴角弯弯,饶有兴致地说道:“父亲,女儿去瞧瞧热闹。” 盛兴安笑道:“去吧去吧。” 他丝毫不担心女儿会吃亏,真要有什么事的话,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盛兮颜起身福了一礼,脚步轻快地出去了,顺便还去接上了程初瑜,有热闹可看,怎么能不带上她。 程初瑜特意让人从府里找了一辆平平无奇的平头马车,两人相视一笑,上了马车后,就直奔昭王府。 “颜姐姐,我刚从王府回来。”一上了马车,程初瑜就乐滋滋地说道,“周大夫说,韩谦之的脚有救!” “真的?!”盛兮颜眼睛一亮,“怎么说?” 昨天定下了汪清河的罪后,两个熬了一天一夜的小子也都各自补眠去了,她也就没有去王府。 这些日子来,不止是程家,王府也四处遍寻名医,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并非世上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民间也是出过神医的。 不过,大夫来了好几个,基本上都是和太医类似的说辞,如今终于听说还有救,盛兮颜不由喜出望外。 “周大夫说,需要日日针灸,再用他祖传的药膏,等到脊柱的骨折痊愈后,先看看恢复的情况。他说,他有三成把握。” 程初瑜喜上眉梢,他们已经听多了“没救了”之类的话,哪怕只有三成把握,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