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以为我平时是跟师兄外出历练么?咳,其实我只是在泡昆仑泉。徐应怜暗自想道。 当然,两人都不可能当场和师父坦露实情,便也只能点头应下。 很快便到了次日。 既然是长途飞行,自然不可能御剑。 众人来到玉虚宫前的广场上,紫薇掌教从袖中取出一枚宝船模型,往前一丢。 那宝船迎风而长,长长长,倏忽间便长到百米多长。 一干真人、弟子便跟着掌教进船,其中修为最低的秋长天和徐应怜,自然又接受了一轮惊异的目光洗礼。 从昆仑到蓬莱,差不多九千多里路,实际却没有飞行多久。 在这个世界上,舟船类法宝的速度是最快的,比飞剑还要更胜一筹。 差不多将近傍晚时分,宝船终于抵达了蓬莱岛,玉清观观主和一干长老便出来迎接,将昆仑使节团领入玉清观驻地。 秋长天跟在弟子队伍里,看到前面紫薇掌教正在和石鼎长老亲切对话,俨然是早就相识很久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便听见身旁的徐师妹问道: “师兄,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秋长天淡淡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师兄表现太过无趣。”徐应怜指了指周围。 顺着她的指点看去,秋长天便看见化府阶的师兄师姐们,正饶有兴致地环视周围,看看这里,又瞅瞅那里。 毕竟在昆仑上清宗,内门弟子几乎都是宅男宅女,窝在自家与世隔绝的雪岭洞府里,修炼个百来年都不会出山一步。 如今第一次来到海岛门派,会被从未见过的浩瀚景观吸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止是昆仑门人,两边过来迎接的蓬莱弟子,看向这些来自西方雪岭的“阐教同门”,目光里也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从着装上看,昆仑弟子大多穿着白色或天青色道袍,宽衣长袖,背负飞剑,头顶束发并用高冠固定,显得极其端庄郑重。 蓬莱弟子这边却以锦衣窄袖为主,不戴冠,腰间佩着各种各样的法宝,例如阵旗、符袋等等,更像是出来郊游的富家公子大小姐。 两边互相打量对方,无论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总不能失礼,只是含笑以对。 迎客宴会在玉清观正殿举行,安排两派弟子混杂而坐,方便彼此互相认识结交。 秋长天和徐应怜找了位置坐下,只见桌上各种珍馐佳肴,多以冷菜为主,各色肉类蔬果,薄切厚汤,琳琅满目。 虽说修行者已经辟谷,餐风饮露,但偶尔吃点东西也没事,后续将腹中浊气炼化即可。 秋长天从盘中拿起蟠桃,慢慢吃着,只觉水嫩多汁,甜美异常。 比罗衍平时在石大小姐那里,蹭的果切零嘴还要美味得多。 “此非凡间之桃。”身旁有女声说道,“乃是将桃树苗培育于灵草之间,沐浴天地灵气而结果,滋味甘美。虽不能延年益寿,却也可以涤荡身心。” 秋长天偏头看向旁边,顿时心里卧了个槽。 居然是石琉璃! 此时,这位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正作淑女状坐在他的左边,用某种崇拜的、热情的目光看着他。 确切地说,并不像是什么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更像是某种粉丝见到偶像般的,莫名其妙的情感。 秋长天已经本能地感到极其不妙,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也只能装作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微笑问道: “敢问道友是……” “玉清观,石琉璃。”石琉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秋道友,碧涟师姐曾和我提起过,昔日在秦岭那处洞天,便是你破解了乙木困龙阵,将我们玉清观弟子救出来的,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结合罗衍对石大小姐的了解,秋长天立刻明白过来。 定是那碧涟回去之后,将自己当日的英雄事迹,在石琉璃面前吹了一大通。 石琉璃是典型的少女心性,仰慕强者,讨厌平庸,另外还是资深的颜值协会成员。 听说昆仑这一代的首席师兄秋长天,相貌英俊,性格温和,能力又强,可不得立刻产生兴趣吗? 考验演技的时候来了!秋长天便矜持地道: “侥幸而已,何足挂齿。这天下阵法之道,七分归蓬莱,我秋长天可不敢班门弄斧。” “秋道友过谦了。”石琉璃笑着说道,“这阵法之道,最是晦涩,便是我们玉清观里,研习奇门遁甲的修士也是少数。” 这确是实话,罗衍在玉清观也待了很久,知晓观内研究最多的其实是炼丹,其次是符箓。 像天工坊这种专攻制器的,在整个玉清观里不超过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