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上回那般双手勾着他脖颈不肯撒手,俏生生道, “不要丢下我....”眼底水光泛滥, 蓄在眼角像是滑下来, 谢钦喉结滚动,再次确认眼前的她没有醉, 眼神也格外明晰,雪亮雪亮的, 跟要吃人似的。 他缓缓勾了唇, 悬在她上方没动。 沈瑶不知他何意,白玉般的修长如藤蔓似的缠上去,将人勾下来,将欲释放出。 身后帘帐彻底掩上,两道纠缠的呼吸就这么挤进暗黑的空间里。 起先是很难的, 两个人身形差距过大,她无法接受。 浓黑的墨发铺满整个枕巾, 她双眸酡红,跟个嗷嗷待哺的小狐狸似的直勾勾望着他,渴望又不敢,谢钦下了一股狠劲,沈瑶咬破了他的唇,极致的痛苦漫过额尖,她险些呼吸不过来,双手推他。 谢钦顺从得退开。 沈瑶疼过后又缠上来,眼底布满委屈和懊恼,似埋怨他。 她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他紧绷的下颚,流畅而清晰地在她眼前推拉。 他紧盯她湿漉漉的眸,蹙紧的眉尖,红红的鼻骨以及晕红的唇,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要将她所有感受与反应牢牢掌控在身下,他不敢全进,也不敢尽全力,总归在她满意舒适又不会过分难受的程度便停止。 他明目张胆地看着她芙蓉般妖娆的面颊,看着他的妻。 这辈子他像一头冷血的孤狼在庙堂之巅纵横捭阖,不计名利,不惧生死,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行事从来强势而干脆,唯独在这么一个人面前,事事由着她。 在这雨后的转角,取悦她。 乌云过境,雨势彻底停歇。 黎嬷嬷坐在廊角的锦杌打了个哈欠,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已风平浪静。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也露出由衷的笑意。 傍晚碧云淋了雨着了些凉,早早回后面厢房歇息去了,院子里仅有谢钦的人在伺候,除了灶上两个粗使婆子,其余五人均是年轻的小丫鬟,黎嬷嬷将人全部打发走,仅安排婆子烧水悄悄抬入浴室,便独自守在廊角。 用过一次水,这是第二回 ,等到浴室停当,她也可以去歇着了。 悄悄从夹道绕去后院的后罩房,两个婆子已靠在门框打瞌睡,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更漏,子时刚过,折腾得可真久呀。 她走过去轻轻将人给推醒,悄声道, “屋子里乱着呢,随我进去悄悄收拾了。” 婆子立即惊醒,抹了一把嘴,净了手纷纷跟在黎嬷嬷身后摸进了正院,黎嬷嬷嘴里的乱自然指的是西次间,明间至东次间的内室外。 她留下两名婆子在外头收拾,自个儿趁着谢钦抱着沈瑶去浴室的空档,连忙将拔步床给换了新。 熟悉的一点红伴随着糜乱的水痕,瞧得黎嬷嬷这个老婆子都是耳根一热,上回没细瞧,果然这才是真的落红。 被褥往旁边一扔,床单皱巴巴地被拽得不成样子,可以想象战况有多激烈。 爷虽是文官,却不是一般的文官,他常年习武,风雨无阻。 就夫人那软绵绵的身子够他折腾几回? 抱起凌乱的床单薄衾,又将地上散落的薄纱裙衫全部给捡起,一股脑子塞去外室的篓子里,东墙脚下的高几被推得东倒西歪,幸在没搁花瓶,否则碎了一地可难收拾了。 黎嬷嬷手脚麻利将内室与东次间外给收拾干净,最后砌上一壶温茶进来,悄悄退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四籁俱静,云破月初,照得满室空明,一切均已复原,仿佛方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