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任何时候都有意培养沈瑶。 沈瑶着实有些念头,便如实道, “母亲,依儿媳看,家里有些开支大可免了。”在沈瑶看来,谢家过于铺张浪费。 这话一落,其余老爷夫人均望了过来。 大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由奢入俭难。 大夫人嗓音带着警告,“若是六弟妹主张此事,怕得六弟妹来操办,否则各房怨声载道,底下的婆子管事也难配合。” 沈瑶不忿她冷冰冰的语气,当仁不让道,“若是母亲与嫂嫂们都点头,那这桩事我来办。” 她难道怕得罪人? 她谁都不怕。 二夫人心稍稍一悬,若是沈瑶办成此事,谢家掌家权便真正落到这个十七岁的姑娘手中,岂可? 若是拦着,账面亏空无论如何都得弥补。 二夫人心里飞快盘算。 二老爷皱眉不语。 三老爷夫妇也有些踟蹰,三房人最多,势力也为最单薄,沈瑶要削减开支,怕是第一个要拿三房开涮,三夫人悄悄牵了牵三老爷袖子,示意他想法子阻止。 三老爷先瞅了几眼兄长脸色,磕磕巴巴开口, “六弟妹,咱们谢家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门,若是削减开支,传出去别人以为谢家不行了,实在有辱父亲和母亲的威名。” 沈瑶不做声,她无可无不可。若让她办,她就办,若是不成,她也无所谓,总之碍不着她。 老太太眸眼眯起,权衡片刻,拍了拍沈瑶的手背, “孩子,你是个有心的,谢家虽富贵,却不能穷奢极欲,久而久之,亏空越来越大,终有一日会撑不下去,母亲信任你,接下来府上对牌都交给你,账册也交给你,府上人事皆听你差遣。” 余下三位夫人脸色都青了。 待各自回房,二夫人狠狠拧了二老爷胳膊一把, “让你怂恿我开口,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是八千两银子,咱们还有法子周旋,现在将中馈交出去,再无出头之日了。” 二老爷心里也懊悔,只是面上却不肯承认,“无妨,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能做成什么事,随便一个婆子几句话就能呛死她,你等着,不出一日她就得哭。” 二夫人心里也这么想,只是终究不放心,“对牌交出去容易,收回来可难。” 大房这边,大老爷难得在大夫人屋子里坐,大夫人念着二夫人吃了亏心里痛快,只是一想到中馈给了沈瑶,又浑身不得劲。 “那沈氏一定撑不过几日,别说大刀阔斧改革,便是让她按部就班掌中馈,她都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二房这次是得罪了老太太,我看,该让老大媳妇去老太太跟前认个错殷勤侍奉些,回头等沈瑶撂担子,宁氏便可接过来。” 大老爷笑呵呵道,“这是咱们长房重新掌家的好机会,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若是儿媳妇掌了家,回头月例你可不能再克扣我的。” 大夫人难得殷勤小意一回,“你放心,若咱们掌了家,我的月例都给你。” 大老爷捏着一串小叶紫檀高兴地往床榻去。 大夫人见他歇在这里,脸色一亮,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三房这边,没有二房那么生气,也没有长房这般盲目自信,三夫人穿着一身寝衣在床榻上抹M.IYigUO.nEt